這個下午的確令人很慵懶，出了白色巨塔的電梯，看到了睡眼惺忪的朋友T。「喔！看起

來就是午休剛剛醒來，還在過渡當學生與工作者的感覺」這是可以聞的出來的氣息。


第一次，穿著工作服走進這個校園，低頭往前走。突然有人叫住你。「學長，真有緣ㄌ，

今天又碰到你ㄌ。」C喊住他。「咦！你怎會來這裡ㄌ？」「喔！我是來參加反高學費

的，晚上要回去原鄉開會，所以先走，你要去簽名啦！」他是當然要去ㄌ，即使是他，

怎可能抗拒，應該是要追隨未來的僕人領導者。


他進去圖書館，拿了一本什麼知識/權力/站在左邊就道德高尚的言論選集，坐在那個他常

瞌睡的位置，翻阿翻，思考這象牙塔與真實世界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擺明就是要位置，

要權力，要資源的人倒也好相處，反正他們就是把底牌亮出來，「不管你要不要，喜不喜

歡，我就是要」邏輯倒也簡單，是粗暴但也是貨真價實。


翻開這本小冊子，看一看，摸一摸，「想像」，對映著這與所謂的「民眾的聲音」到底有

多遠，他們號稱很近，是為他們所發聲，為他們伸張，為他們代言，不過，這些東西看

起來……。倒是很高姿態的ㄌ？嗯！這些人聽到「民眾的聲音」的機會應該是不太多的，

「民眾」生活的場域即使有接觸，應該也是膚淺，打水式的過過，比較有誠意的就像是

有本「憂鬱的溫帶」那本考古人類作者一樣，去蹲了一陣子，享受一下左岸的咖啡，享

受一下黑森林的大麵包，「堅苦卓絕」的完成這本可歌可泣的巨著。


相對於「憂鬱的學者」所寫的「憂鬱的溫帶」，溫帶的被人類學研究對象想必很有興趣想

了解如何被書寫，如何被發聲，如何被進步的第三世界代言這個「落後」的第一世界。「民

眾」的生活/節律/步驟豈會因為這些人而改變嗎？有沒有聽過古老帝國的一句俗話：「天

高皇帝遠」民眾還是民眾，奢侈代言的人終究是會被下一波也是想「奢侈代言」的人所

取代，殊不知「奢侈代言」的加工廠機制可是一代比一代要精緻，更細膩，不過，這終

究只是自己玩自己，跟民眾應該是沒關係的，至少從這個地方到另外個地方市集的買賣

叫賣順便罵小孩的此起彼落可是沒有啥改變。


閉上眼睛，重新想像，觸摸這小冊子與聽到的「民眾聲音」的距離，終究，是有段差距，

好吧！生產這本小冊子也是跟買賣麵攤沒有啥兩樣，混混，糊口飯吃，說有多高尚，說

可以代言，終究只是個奢侈的幻想而已。


闔上書，踏出這個曾經撫慰跌倒心靈的小小藏書室，走向那個攤位。身上穿著這件「制

約」的確是怪怪的。以前還在當「混帳的男生」時可是穿著拖鞋短褲的，好吧！也算是

被「制約」成功了，故作「斯文」樣的走過去，說：「ㄟ，我是被那位女總統命令來的」

那些有點狐疑的眼神轉成一陣狂笑，表達完支持後這些六七年後的「混帳的男生們」遞

給他一個布條，上面寫著簡簡單單的訴求，還說可以戴著回到白色巨塔，雖然下雨前的

悶熱另人頭昏，可「混帳的男生」腦袋還是清楚的，他還想活著離開白色巨塔回到他那

個規模比較小的公園醫院，回去守他的店，看看那些以前他「看不到」的病人，「享受」

那平靜的感覺。布條拿著放到衣服裡面，慢慢的又走回白色巨塔。有個老老的老師竟然

對「混帳的男生」點頭面帶微笑，也許，那個老教授看到年輕的兩個他吧！一個他在擺

攤位，一個他正彎腰細看。至少，老教授是鼓勵的，這個，絕不是可以書寫敘事出的，

哈，「混帳的男生」可有把握。


回到白色巨塔又搞一陣子，終於拖著身軀離開，在穿越校園的同時，不期然，看到了那

個屬於上帝國的子民S，好高興，今天難道是上帝國聚會日嗎？


聊聊，揮揮手說再見，趕快，去拿照片，老闆娘說晚上會好，趕快去拿，「混帳的男生」

可興奮著，終於可以每天看，一想到上次的「禮物」全部都是在照「弱小」，啞巴吃黃蓮

的感受還只能稱讚：「阿，真是太美好了，這些孩子都很可愛耶…%^$^$&…真是太可惡

了」


平凡，自在與回到「混帳的男生」當學生時代的那一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