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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像是呼應tetsu的心情，失去加洲陽光的溫暖，LA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陰霾潮濕的天氣，就跟東京的冬天一樣，tetsu懶洋洋的幫腳踏車上油。

　　hyde有傍晚騎腳踏車的習慣，特別是出國工作的時候。倫敦那段充電的日子，hyde每天傍晚都會扛著腳踏車出去，tetsu沒想到那時候的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所以經記人牽來一台腳踏車到hyde住的公寓時，tetsu還嚇了一跳。

　　tetsu在倫敦只坐過一次hyde的腳踏車，除了因為讓他屁股很痛不想再坐之外，那時候的hyde總是心事重重，眼裡沒有溫度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門板上的敲擊打斷了tetsu的思緒，
　　這個時間，這個敲門的方法。

　　tetsu嘆了口氣，打開門看見自己的臉。說真的，被自己用熱切期盼的眼光注視，還真有點難以消受……


　　hyde是怎麼看自己的呢？


　　tetsu看著偽”tetsu”像淋濕的小狗一樣站在他家的門口，隱約感覺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他還沒有狠心到可以把淋著雨來找hyde的他趕走。

　　準備了乾毛巾燒了壺開水，偽”tetsu”像隻小狗黏著tetsu打轉。


「我覺得自從來了LA後，hyde變得好體貼喔！」

「哈哈是嗎？」（廢話我就是你啊）

「嗯，都知道我在想什麼。」

「更愛我了嗎？」（可是我不知道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討厭啦！>////<」

「哈哈……」

　　偽”tetsu”靠著tetsu，眼睛閉著臉湊近，tetsu知道自己這時候是hyde，應該毫不猶豫的親吻。

　　但說什麼tetsu就是沒辦法親下去。


「你不是hyde吧？」偽”tetsu”睜開雙眼，大大的眼睛裡有著光芒在閃動。

　　tetsu覺得很刺眼。


「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hyde。」偽”tetsu”的表情丕變，剛剛小狗般的表情就像是錯覺一般，偽”tetsu”玩弄著流理台上的菜刀。

「你把hyde藏到哪了？」冰冷的刀鋒抵著tetsu。

「……你不要亂來。」tetsu流著冷汗，他看著偽”tetsu”的眼睛，像是兩孔黑沉沉的洞。

「你把我的hyde還來！」偽”tetsu”像是失控般的一刀刀猛砍著tetsu，tetsu感覺到血液從鼻孔中流出來，就快要溺斃了。





『這是什麼地方……』

「啊！醒過來了！」

『有人的聲音……』

「啊！！」tetsu看著接近他的人，尖叫一聲。

「怎麼啦？！快去叫醫生！！」hyde慌張的叫著助理。





「醫生說你是艙壓改變的間歇性昏厥。」
「你在來的路上有吃鎮定劑吧？加上身體過敏引發的。」

「什麼……？」

「你昏頭了吧！也難怪，時差都沒調過來就生病了。」

「兩天前我打電話給你，叫你來LA幫我啊！」
「誰知道你居然在飛機上昏倒了。」

「可是我不是去紐約嗎？」tetsu微諾。

「你現在剛醒，不要想太多，等身體好點了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hyde難得很體貼的tetsu好言好語的勸說，畢竟人是他叫過來的，出了這種事總是自己的責任。

「給我鏡子好嗎？」tetsu有點懷疑。

「怎麼？臉沒受傷啦！愛漂亮耶你。」hyde跟護士借了小鏡子。


　　鏡中映著熟悉的臉孔，tetsu再看看hyde。

「還好……」知道了一切只是虛幻的tetsu鬆了一口氣。




　　因為tetsu身體不適，hyde沒幾天後也感冒了，大家臨時決定結束LA的工作行程，回到日本。

　　雖然一切都恢復正常，但tetsu變得不敢對hyde撒嬌了，想到自己每次都是用那種表情面對hyde，tetsu就覺得好害怕。
　　他討厭那樣的自己，他怕再這樣下去，hyde就不會再喜歡他了，所以tetsu很小心的，努力的，跟hyde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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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今天要一起走嗎？」

「不了，我還要再待一會兒。」tetsu胡亂的編著藉口。

　　hyde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tetsu。

「怎……麼了？」tetsu被他看的有點心慌意亂。

「沒事。」
「我先走了。」hyde雙手插在口袋頭也不回的走了。

　　tetsu癱在椅子上。

　　他沒有辦法對hyde說出他的不安。其實他連自己在不安什麼都不懂，他只能以最笨拙、最原始的方法，一邊維持著這脆弱的感情。

　　tetsu就這樣望著電腦發呆，回神過來工作室已經人都走光了，tetsu慢吞吞的把東西收好，拿著車鑰匙走出去，他沒有帶包包，因為他還不想回家，也沒辦法回家，在那個只有一個人的床上，tetsu睡不著。

　　打開門他意外的看到hyde蹲在外面抽煙。

「啊………」tetsu說不出話來。

「現在可以一起走了吧？」hyde拉著他。

「我……我還沒把工作做完！」tetsu甩開hyde的手，力道大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hyde的表情很難看。

　　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你在躲我嗎？」hyde的聲音很沉，像在深水裡一樣。

「沒有！」tetsu馬上否認。

「那你在害怕什麼？」

「…………」








　　hyde從後面環著tetsu，比較矮的他環著tetsu顯得有點吃力，tetsu卻忍不住鬆懈下來。

　　就在工作室幾條街之外的地方，像是NANA煙火大會的河堤，喜歡開車的tetsu從來都不知道，拋棄了黃金地段的繁華，有點骯髒的河堤裸露著靜靜守候。


「我作了個夢……」黑暗給了tetsu坦白的空間，有些話他沒辦法看著hyde說。

　　生病時期的奇妙遭遇此刻說起來荒誕卻又真實異常，對tetsu而言那不是作夢，是下意識的信號。

「看到我自己的臉我還真的沒有辦法親下去呢……畢竟我沒那麼自戀。」tetsu愛面子，無法說出真正的不安。

「會嗎？是我就親下去。」

「蛤！？」

「因為是tetsu嘛，只要是tetsu我都喜歡。」hyde的口氣像在討論食物。

「不是啦，這個時候換成是你應該是hyde。」

「嗯，hyde親tetsu。」

「你根本沒認真聽我說話！」tetsu揮著手想要離開hyde的環抱。


　　hyde抓著tetsu的手，玩著他中指的銀戒，熱熱的氣息從後面輕撫著tetsu的耳朵，有點癢癢的。

「你是什麼樣子，你喜不喜歡自己，對我來說，那都不重要；你喜歡的tetsu，你無法接受的tetsu，都是我眼中的tetsu；因為有好的部份有壞的部份，合在一起，那才是完整的tetsu。」

　　tetsu回過身來看著hyde。
　　黑白分明的眼睛即使是黑暗中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可以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呢？』


「…………講這麼多tetsu你不會打結嗎」

「…………」


「喂！你幹什麼？！」tetsu打掉了hyde伸進去的鹹豬手。

　　hyde甩甩手：「反正你都破壞情調了，那我就來做更直接的事吧vv」

　　hyde抱著tetsu沒有什麼肉的腰，寬鬆的工作褲手一下子就滑到想要的地方了，hyde摩娑著。

「我看看……不會吧！？今天是丁字褲？？？」

「閉嘴！不要像喝醉酒的歐吉桑一樣-_-+」



　　有點髒亂的河堤，只要有對方在，也可以變天堂吧？

　　tetsu san，你把握到重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