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26 22:09:03紫璇

是愛,不是錯(三)

計畫過後,光已經想好一整套要整佐為的方法,雖然跟那個叫佐為的素昧平生,但是自己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少爺,玩死幾個人應該沒有關係。
光輕快地走在前往那小屋的路上,越走越偏僻,但是他不怕,想到可以讓死對頭塔矢亮露出他一輩子都很難看得見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走過了毫無腳印的雪地,光聽見了笛聲,悠悠傳入他耳內。
那笛聲飄渺幽玄,帶著淒楚高亢的情意,冰清的聲音像細細的絲線,緊緊纏住了光的心,讓光喘不過氣來。
光由原先的難受轉為憤怒:「可惡的醜八怪!醜人吹醜曲,吹這要死不活的歌是下一秒就要去見閻王了是不是?!」
光快步走著,他來到那小屋前,那個男人背對著他倚著梅樹吹著笛子,長髮沒有綁起,隨風搖曳。
尾音以一個高音結束,他緩緩轉過身來。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進藤光就覺得心裡被壓了一塊大石,沈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似乎跨越千年就是為了這一見。
仔細地端詳著這男人,身上的素衣襯得他更是白淨,就像是一個乘雪而來的仙靈。
如果他是女的,或許很讓人心動,可是他是個男人,這等容貌只能稱上怪異。
光已經受不了了,尤其是佐為看著他的那個冰冷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他當場發作了起來,「天哪!怎麼會有人這麼醜?你長成這樣,不如一出生就去自殺還比較快活!」他罵不夠,還亂踢著地上的雪,「你簡直就是個醜不拉幾大醜男!去死一死或許下輩子投胎還可以變得比較好看,女人若像你這樣,那是很好看,但男人像你這樣一定會絕子絕孫的!因為不會有女人想嫁給你!天哪!世界上莫大的罪過不就是像你長得這麼醜,來污辱世人的眼睛!」
光罵完了,罵得喘著氣,佐為依然沒什麼表情,他冷冷地說:「我這裡不歡迎不速之客,請回。」
好像是說得太大力了,他馬上劇烈地咳了起來,光看見他咳嗽,樂得大笑:「哈哈!果然是快要死了,喂,你這肺癆鬼,還是早死早超生吧!留在這世界上只會把你的病亂傳染給別人而已!」
一個小孩聽見聲音,從屋裡衝了出來,他的頭上長著兩個小小的狗耳朵,他一看見光罵佐為醜,馬上生氣地跑過來罵他:「你憑什麼說主人醜?主人漂亮得很呢!你才醜!醜鬼、醜鬼、醜鬼!醜死了!」
這小孩不可能是人類,因為他頭上的狗耳朵還會因為他罵人的時候而動著,樣子十分可愛。
「我醜?!你才醜!你頭上那兩個狗耳是怎麼回是啊?你這小妖怪,和這種大醜男在一起,難怪連你也長得不怎麼樣!」
那小孩也立即反駁:「你才醜!你是我見過最醜的人了!又醜又兇,看起來就一副壞人臉,大壞人!」
「哼,一個醜男加一個醜妖,這裡簡直是地獄了!」
「你才醜!醜人都不知道自己醜!」
「住口。」佐為咳完了,嚴厲地斥喝著小孩。
才剛說完住口,佐為又蹙眉咳了起來,鮮血由他的嘴角滑落,滴在雪地上。
光看他都咳血了,馬上又說:「哈!這不是快死了是什麼?醜肺癆鬼!死肺癆鬼!」反正這是塔矢亮的朋友,隨便怎麼罵都沒關係。
佐為慢慢地抹去嘴角的血漬,他的手指僵直,地上圓圓的血滴居然拔出了紅紅的絲線纏住了佐為五根手指,佐為手一揮,那些絲線纏住了光的身體,光不禁大駭,連忙叫道:「肺癆鬼!你幹什麼?」
「道歉。」佐為要求。
光怒道:「去你的!」說著,光便要抽出腰間五彩斑斕的腰帶,看來塔矢亮這朋友和他一樣,不簡單!外表看起來像個肺癆鬼,沒想到居然還會這等妖法!
光的手一伸向腰間,佐為的五指一屈,他的手腕已經被線割出了血痕。
「別亂動,否則我就切斷你的手。」
進藤光驚駭不已,而那個有著小狗耳朵的小孩開始歡呼了起來,拍手道:「哇!主人好厲害!主人快打這個大壞人!這個大壞人居然說主人醜!醜人都不知道自己醜!」
佐為微微一笑,他輕聲問道:「犬兒,你覺得這個人偶好玩嗎?」
名喚犬兒的小孩用力地點點頭:「好玩好玩!主人也讓犬兒玩好嗎?犬兒要讓這個大壞蛋給主人磕頭!」
佐為聽完,他嘴邊的笑容更深了,但卻帶著邪意,這樣的邪氣讓光看了都有點兒害怕,他顫聲問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進藤府的少爺,你敢對我怎樣你就死定了!」
佐為中指一屈,光就整個人跪了下來,的確是像個玩偶一樣人佐為擺弄。
「哦,是進藤府的小少爺,那又怎樣?人死在我這兒,只要我不把你的屍體扔出去讓別人知道是我做的不就好了嗎?」
光更是驚駭,「你想殺人滅口?!」
佐為笑出了聲音,有如串鈴作響,悅耳動聽,「你來不也是想玩死我的嗎?」
進藤光幾乎連嘴唇都在顫抖了,這傢伙居然連他的心裡在想什麼都知道?!
佐為的五指一伸,光又整個人站了起來,「犬兒,想要堆雪人嗎?」
犬兒不懷好意地看著進藤光,急著說:「想!」
佐為輕輕一笑,手一甩,將絲線甩進雪地裡,而絲線居然像樹根一樣盤繞深根在雪地中,「那就讓你堆雪人吧。」說完,佐為就翩然地揮袖離去了。
眼看佐為進了屋裡,卻沒有把絲線收起來的意思,光急了:「你……死肺癆鬼!給我滾出來!拿下我身上的線!」
犬兒跑了過來,對著光猛丟著雪塊,下雪的時後是十分輕柔沒錯,但是變成雪球丟人可就不一樣了,光的臉被丟得通紅,他還是繼續罵:「可惡的醜肺癆鬼!有種跟我單挑!把我綁在這兒算什麼英雄好漢?!」犬兒看他一直罵佐為,他馬上塞了一塊雪在他嘴裡,罵道:「你這醜鬼!主人漂亮得很!你才醜呢!我打死你這醜鬼!」犬兒開始拿地上的雪敷在光的身上,真的堆起雪人來了。
屋裡傳來佐為的輕咳聲,但是佐為依然沒有出來。
好不容易嚥下雪塊,光對著犬兒怒罵:「你放肆!快放了我!」
犬兒又塞了一塊雪在他嘴裡,光已經被凍得全身發麻,沒想到自己是要來整人的,居然被整了!
最後光真的被堆成了雪人,只剩下眼睛還沒被蒙住,鼻孔留下小小的縫隙讓他呼吸。
犬兒拍拍雙手,歡天喜地地走回屋內了,光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他好冷、好冷……
「死肺癆鬼……我要……殺了……你……」
這是他唯一說得出口的話,忽然,他聞到一股冷冷的香氣,一聞到這氣味,他差點被迷暈了過去。
佐為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輕道:「憑你,是連我一根手指都不是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