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24 00:20:28辛金順

凌叔華的小說〈楊媽〉(第四組報告)

作者介紹:凌叔華

凌叔華(1900~1991),原名凌瑞堂。筆名瑞堂、瑞唐、叔華、素心等。祖籍廣東省番與縣,生於北京一個書畫世家。凌叔華從小習畫,寫作才華洋溢。1922年考入燕京大學外文系,並開始在《晨報副刊》發表作品。其第一篇小說〈女兒身世太悽涼〉(1924),而後有:〈資本家之聖誕〉(1924)、〈酒後〉、〈繡枕〉、〈吃茶〉、〈中秋晚〉(1925)、〈說有這麼一回事〉(1926)、〈弟弟〉、〈綺霞〉(1927)、〈小劉〉、〈小哥兒倆〉、〈女人〉(1929)、〈鳳凰〉(1930)、〈倪雲林〉(1931)等等。其所作「繡枕」是中國第一篇依靠充滿戲劇性諷刺象徵來維持氣氛的小說。凌叔華的小說擅長於人物的心理描寫,不論是對女性心理的嬌慵、迷信、困惑,甚至情態的轉折等,都能微妙地將它刻畫於紙面,而讀來令人覺得宛在眉睫之前。

對於那些受到封建制度與傳統思想壓迫之下的女性,她更是予於無線的同情,然而在同情背後,卻有所批判與反抗。然而更多時候,她的小說更注重藝術性的拓殖,尤其是語言的清靈剔透,使她的作品往往呈現一種清淡秀娣的風格。因此她的小說,如她的畫,精巧生動,神韻兼具,這使得小說中所描述的女性,結婚卻又怕婚姻的破裂慘淡,獨身卻深恐中年的寂寞無依,那種情緒,淡然惘然,如詩如畫。所以,在凌叔華溫婉含蓄的筆調中,小說的藝術無疑是被其畫筆的拓展擴大,但因描寫過於瑣碎,及限於自己眼中的世界,無形中,卻也造成其小說的視野不夠寬廣闊大。但做為敘述中國女性命運的作家,凌叔華的成就,無疑是超越其同時代的女性作家的。蘇雪林其人其文凌叔華中說:「叔華既有東方典型美人的特質, 她的作品也幽深、嫻靜、溫婉、細緻, 富有女性溫柔的氣質。」趙聰也認為她是「純粹東方型的溫淑才女」。

楊媽─故事大綱
                           
  故事及描述一位叫楊媽的人,來到高太太他們家當女僕,打理一些瑣碎的家務事,而楊媽也提出一個月放一天假去看兒子的要求,高太太起先也沒想這麼多就答應了,一個月之後,楊媽把高家的家務用的有條有理,讓高家讚賞不已,也對她很放心,後來高先生連著幾夜都看見楊媽在低首縫紉,可能在外兼差,就認為她可能很窮又需要錢,又看她老實忠心,就為她加薪,並希望她別這麼辛苦,把身子給弄壞了,但跟她說時才知道她是為了她去當兵的兒子縫補棉奧,但她卻不知兒子是去哪當兵,就只好上街隨便找,且聽的出她對兒子的擔心與關懷,就同情她們家的際遇,後來楊媽的堂妹來找她,沒等到她,就把楊媽的一些過去告訴高太太,這時高太太才知道楊媽的悲慘遭遇,不管是她的姑太還是婆婆都對她很不好,利用她、欺負她,不把她當人看待,她先生也根本不太管她的死活,自己跑出去混事,後來得了一身怪病,回來閒住了一年就死了,而她兒子也因無好好受到管教,長大後品行不佳,經常鬧事,最後也不肖的偷跑去當兵了。
  高太太知道這些事後,就勸楊媽別再為這不太孝順的兒子辛苦奔波了,但楊媽仍堅持要找回她的兒子,高先生和高太太也無可奈何,就願意幫她找兒子,讓楊媽高興的合不龍嘴,連著幾夜做著兒子回來的白日夢,後來有一日,一位報兒子消息的人來,說她可能跟著軍隊到甘肅去了,高先生和高太太就為楊媽感到難過和擔心,且不打算讓她知道這消息,但不巧的卻被楊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第二天高太太從廚子那裡得知楊媽早已離開多時了,且只帶了要給兒子的棉衣服就走了,他們最後也無可奈何,只希望楊媽不像他們所猜想的去甘肅,過些時候就會回來,可是一天一月的過了去,他們為了方便,另僱了個女僕,還是時時念到她。
  楊媽到底也沒有回來。

劇情分析:
小說中有幾個主要的人物,而作者想要傳達的概念都在這之中,所以我們這組就以人物探討的模式,去瞭解劇中的情形。
首先要介紹的就是故事中的主角-楊媽;
他在書中代表著一個低層階級的人物,對任何事的來臨都只有去接受,而無力去反抗,從他借錢給姑太那段就可看出一些端倪,這是一種封建社會下壓制的結果,使得他們變的麻木,默默的接受一切.而在另一面,可看到他對他兒子的情感,因為他強迫他兒子要去學校唸書, 但是他的兒子不喜歡唸書,因此就無聲無息的跑去當兵了,楊媽很後悔逼迫他兒子去唸書,所以想要找回他兒子彌補一切,因此只要能找回他,他兒子做什麼都行,所以他熬夜縫衣,一個月出去一次碰機會看會不會碰到他兒子,最後聽到他兒子在甘肅,又迫不及待的去找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心理,也是跟當時的社會情況有關,當時的生活貧困,家中有男丁的,都希望能出去幹活、養家,對於家中只剩下一個男人的情況下,他兒子就等於是他的生命,所以他希望他兒子能回來,而且當時社會混亂,每天都有戰爭的存在,他不想讓他兒子戰死沙場,所以自然不想讓他兒子去當兵,但是對一個母親的心理,當然是會這樣想的,即使他的兒子對他很不孝,但是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他能回頭,就像當初他爸爸一樣。

第二個要介紹的主要人物是高太太,他是楊媽工作地方的女主人,在小說中是個和藹可親的人,對待下人就像對待自己的朋友一樣,不會說因為自己是雇主就欺負他,當他看到楊媽半夜再作針線時,反而不會因此而罵他,而是希望能幫助他,以為他是因為錢不夠而在外面兼公之類的,而想要幫他加薪,後來知道他是因為兒子的關係,而就不再繼續追究了,再當時的社會中,大家都只要顧全自己就好,很少會看到向高太太這樣為下人著想的人他雖然深處在較上層的階級當中,但是卻沒有傲氣存在,反而平易近人,他之所以會這樣做,或許跟他見過的世面多,因而瞭解他們的難處,所以想要幫助楊媽脫離這個困境,我想這是作者為了要引導楊媽而塑造出來的角色,使他的觀念能有所改變,高太太曾對楊媽說,『對於一個不孝子何必這麼執著呢,存著些錢以後快快樂樂個過活不是比較好嗎,一個人無牽無掛,聽天由命的過才對』由此可見,他的想法是很豁達的,不會拘泥在某一種觀念之中。

第三個要介紹的是楊媽的堂妹,他是楊媽的親人之一,跟楊媽的感情是很深摯的,對於楊媽的遭遇是給予許多同情的,在小說中,他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楊媽這個人,間接反映了楊媽長期受壓迫而造成的性格,當楊媽需用錢時,他還幫楊媽去向他的姑太討錢,雖然結果是沒有,但是可以看的出,他的個性跟楊媽是屬於兩種對比,雖然他不是上層階級的人,但是當他受到壓迫時,他會極力的去爭取他所應有的權利,而不是白白的被人家欺負,在當時,他可以算是一個意志堅強,且想要擺脫被欺負的一個女性,這個或許是作者真正所希望的女性,真正的能站出來講話,不要在被社會的傳統思想給束縛,高太太是屬於比較柔性的,而楊媽的堂妹則屬與比較剛烈的,但是兩個女性所表現出來的特質皆是正面的。

第四個介紹的是楊媽的姑太,由小說中知道他是個吝嗇且貪小便宜的人,且會欺負老實人,跟高太太又是另外一種對比,雖然他們同樣是家境比較好的家庭,但是對待一個人的心卻是不同的,這裡我覺得是有一些在反映當時的社會情況,
當時的社會是混亂的,通常人們都會作一些對自己比較好的事情,也因此,使得比較弱小的人就會受到壓榨,而使得整個社會貧富差距很大。

中國女性地位的探討:
這裡看到了一些當時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在幾千年的封建社會和百餘年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中國婦女曾經有過長期受壓迫、受屈辱、受摧残的悲惨歷史,
延續了幾千年的封建宗法制度對中國婦女的壓迫和摧残特别深重。妇女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家庭等方面,都處於與男子不平等的地位。這突出表現在:
政治上無權,完全被排斥在社会政治生活之外。經濟上依附,没有財產所有權和繼承權,没有獨立的經濟来源。社会上無地位,被要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没有獨立的人格和身份,被剥奪了接受文化教育和参加社會活動的權利。婚姻上不自主,必须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丈夫死了不得再嫁。身心上受摧残,不僅受到一夫多妻制的壓迫和娼妓制度的迫害,而且绝大多數人從小被迫缠足,數百年来,“小脚女人”成了中國婦女的一個代稱。1840年鴉片戰爭以後,西方列强的相繼入侵更加重了中國婦女的苦難。在1937年開始的日本全面侵華戰爭中,有3000多萬男女老幼惨遭殺害,其中婦女兒童占多數。僅在日軍占領南京後的一個月内,就發生日軍強姦中國婦女的事件2萬多起。帝國主義、封建勢力和官僚資本主義相勾结對中國人民進行殘酷的壓迫和剥削,也把中國婦女推向了前所未有的苦難深淵。近代的一百多年中,中國的女性經過了種種的努力,例如:太平天國制定、頒佈了一系列男女平等的政策;戊戌维新運動倡導並一度引發了戒缠足和興女學運動;辛亥革命興起了以實現男女平權、爭取女子参政為主要目標的女權運動。這些運動促進了中國婦女的覺醒,但终究没有能夠從根本上改變中國婦女被壓迫、受奴役的悲惨命運。直到最近,中國女性漸漸的走出那一層的陰影,有了自己的權力。在小說中,就是那些女性活在封建時代的陰影之中,不知要怎麼發言,一切只能默默的承受,作者因此對這種當時的社會現象寫了這篇文章。

電影與小說的比較
凌叔華的《楊媽》,張藝謀的《我的父親母親》。一篇是小說,一篇是電影。一篇寫的是母親對兒子的思念,一篇演的是未亡人對丈夫的思念。兩篇雖然主題不同,背景也不同,但是他們的怨念是一樣的。

我們在電影和小說裡都看到滿滿的怨念,楊媽拼死命也要給兒子送去衣服,章子怡多老了還這樣耍任性要兒子把老公抬回來。

楊媽的兒子不學無術,還拋下老母不告而別,根本就是良心被狗啃的不孝子。

章子怡生性固執而且工於心計,在片中我們可以看到她是如何設下邂逅的陷阱,如何在送飯的時候偷換碗公,如何不顧大雪拋下老母,拼命要走去縣城找先生,在先生掛了之後又是如何不怕給人家添麻煩,堅持要把屍體抬回來。

在直覺上,我們會說,楊媽,其實就是個智障,然後章子怡,其實就是個變態。

可是我們看了智障的小說,看了變態的電影,爲什麼我們會那麼感動,感動得熱淚盈框,感動得全身發抖,感動得笑出聲來?

因為這才是真感情啊!

不管兒子對自己多麼冷淡多麼態度惡劣甚至只會張嘴要飯伸手要錢,還不是把小孩當成心頭一塊肉,天下的老母,哪一個不像智障一樣?
整天不吃不喝躲在角落偷看對方,絞盡腦汁找機會跟對方接觸,連算數學都沒有那麼用力,天下熱血的戀愛中男女,哪一個不像變態和偏執狂?

當我們說一個人是智障,表示他搞不清楚是非,容易做出許多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
當我們說一個人是偏執狂,是變態,表示他神經錯亂,爲了奇怪的執著可以不擇手段,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會有一絲怨言。

楊媽無疑是一個智障,可是他並不是搞不清楚是非,他只是把寶貝兒子放在第一位,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章子怡無疑是一個變態,可是他並不是神經病,他只是對老公怨念太深,對他來說,安置好丈夫,完成丈夫的遺願,是首要之務。

我們說,楊媽對兒子有怨念,章子怡對老公有怨念,其實就是說,楊媽和章子怡都有所執著。而這個執著讓楊媽和章子怡願意做出像是卯起來織棉襖或是追著車跑之類的不合理的事情。

一個明理的人基本上死也不會做出不合理的事情,所以當一個人爲了別人做出不合理的事情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那就是人性的執著啊!
蒼蠅水 2020-01-11 02:31:50

很讚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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