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18 18:20:54Ray

葉斐娜:來自深情的批判──莫渝詩集《走入春雨》欣賞

來自深情的批判

──莫渝[1]詩集《走入春雨》[2]欣賞

葉斐娜

一、前 

莫渝說:「瞭解故鄉,認識鄉土,擁抱本土,熱愛台灣,是戰後出世台灣詩人的寫作心路。」[3]筆者以為:這也是他本身的心路歷程。曾貴海指出「莫渝於19829月至19836月到法國進修期間,才將他的航海地圖座標定位在自己出生與成長的島國,並輕輕靠岸。……,藉由法國字典上對台灣的解釋,喚醒了他對島嶼國家的感知與認同,之前,詩的孤船航行在沒有陸地的想像世界,不想停泊港口,他幾乎全力關注在詩藝術的表現與形上世界的探索。」[4]這樣的說法應是著眼於莫渝〈情願讓雨淋著〉一詩:

 

走在異國沒有騎樓的街道,情願讓雨淋著。一把傘能代替我多少思念?想到異國字典上TaiwanFORMOSE)解釋為:西太平洋上的島嶼和國家,首都台北;不禁悽悽然。情願讓雨淋著。

 

法國字典中的台灣關鍵詞是否真的能顛覆一個台灣詩人對家國的想像尚無法印證,但從19912004年間,莫渝寫下〈彈傷〉、〈秋殤〉、〈咳嗽〉、〈手鍊〉、〈千濤拍岸〉,都清楚傳達了他的詩心與台灣的連結,然而,再將視野往前移,早於莫渝的第一本詩集《無語的春天》(1979年)卷三「在我們的土地上」系列便有許多對現實情境批判的作品,1986年出版的《土地的戀歌》更凸顯了土地意象,這些也都是不容忽略的。

彭瑞金說:「無論如何,莫渝都是極有自覺的詩人,自我定位非常清楚,他靜靜地寫詩,既不關閉自己的眼,也不關閉自己的心,但所有的人間、塵寰事,都得經過他的心靈沉澱才化為詩。」[5]莫渝自我界定為:「現實主義人文關懷的台灣詩人」他自言其創作基點:「以溫情為詩文學的創作原動力,拓展出感動和批判的兩股方向。」[6]無論是感動人心或是批判現實,詩的起點必定是詩人在面對時空變化、事件衝突時,本身先有所感、有所思、有所悟,才會以文字表達出心中情緒。

李長青觀察莫渝詩作《水鏡》,提到:「以抒情詩作而言,讀莫渝的詩,常能感受到詩中抒情成分真切綿密的層次以及句子裡蘊藏的誠摯情感;以主知詩作而言,莫渝亦擅長人道關懷的視角與誠懇樸實的書寫方式,展現對當代社會、世界處境甚至全人類命運各式各樣的現實觀察與批判。」[7]在莫渝詩作中,抒情與知性題材並行不悖,內涵包羅萬象,創作力甚強。詩人以創作紓解心中波動,透過閱讀詩作,凝視詩人的心情點滴,感受其中蘊含的綿密情感,想將之作完整的詮釋,難免會有觀察不迨之處,筆者以個人的觀點,認為莫渝的諸多批判之作均根植於對鄉土的深情,茲將讀後所感分為深情:溯源的鄉土之愛、批判:現實主義者對人生百態之掃描來呈現。

 

二、深情:溯源的鄉土之愛

閱讀莫渝的詩作,發現在「河流」與「土地」中常傳達了根、源的意象,那是詩人對鄉土始終不移的摯愛。

 

(一)溯源

水,是生命的起源,一灣河流的孕育,有可能是一段文明的誕生;出生於苗栗縣竹南鎮中港溪畔,曾經長期親近台中綠川、台北淡水河、法國羅亞(Loire)河,現居於北台灣大漢溪畔的莫渝,對「河」如此詮釋:

 

繁華的河

滋養先民,映鑑日月星光

聚集祖輩的光彩與暗影

 

都市的河

有母親的臉影和味道

有先人的影照和聲音

更有咀嚼再三的告誡和叮嚀

 

河,無言

繞過城市側身

平靜地承載天空的臉色

          土地的託付

奔向海洋的家園

──〈河的心情〉(節錄)

 

成長了的詩人在悠悠的歲月中見識過千山萬水,記憶裡仍有幼時在住家附近的河溝遊玩、游泳、採蘆葦作蘆笛的童年影像、附近灌木叢、樹林、水蛇、婦人河邊洗衣的身影,再揉合眼見大船進港的雀躍激盪情緒[8]……此詩以「一條迤邐的河」開場,由「都市側身的動脈」推衍、深掘,在「迎接朝曦  送走落陽/未曾停歇間斷」中,理性而明晰、冷靜的敘述了「庶民的河/挨靠岸邊  掬取飲水/洗濯的聊天劇場」、「商賈的河/載來成噸的物資商品/揮別不再回頭的鄉愁」,一條河流看盡百樣情,多少天光月影在此映照,多少榮華光彩在此輝耀,多少滄桑紛擾在此演繹,漸漸均消失無蹤,其中「有母親的臉影和味道/有先人的影照和聲音」,影像如同鐫在心版,難以磨滅。先人、母親與自己的影像俱在河影中重疊,回溯血脈傳承的源頭,人類的使命便一代一代如此傳承,而河水依然默默的灌溉土地,滋潤城市。

莫渝說:「人生是一條幽靜長河。文學是生長在水邊的常綠植物。」[9]他在〈笠詩人小評〉中為自己的詩風定調:「把現實生活的無奈和溫情,融入感動與批判的作品中,重顯詩文學是水邊常綠植物的自然景觀。」[10]周華斌認為莫渝所接觸過的「這每一條河流都已化作莫渝『肌膚的一部分』,在『體內的脈管、掌上的紋路奔竄』,在生命中激盪。」綜觀整部人類進化史便是一條滔滔巨河,詩人泅泳其中,溯其生命之源、歷史之源、時間之源……此條人生巨河灌溉出喜、怒、哀、樂、偉大與悲涼,人生便是文學之源,而其最初的命脈仍是來自土地。

 

(二)擁抱土地

在《土地的戀歌》扉頁上,莫渝寫著:「土地是我們的,我們必須留在土地上,或者埋在地下。」這是詩人對土地真切的擁抱,李漢偉說:

 

「土地」的義涵當然免不了是指台灣子民非常熟悉的色澤,走過從前,孕育台灣子民的美麗島是大家共同的記憶。

 

這種「在地」意識,是依附於對於土地的認同與關懷。土地的意義不只是外形,還代表文化、精神的存在。有土斯有財,在農耕時期,擁有土地方能耕耘、收成,方能得到溫飽,因此,土地的所有權人便成為「財主」,擁有較高的社會地位,進入工商業社會之後,土地的存在仍是代表一種價值象徵,仍成為眾人所追逐、意欲擁有的資產。但在心靈層面上,土地的實質乃是超越一切世俗的判斷,或隱或顯的存在於這塊土地上一切人的心中,是一載體,承載著居民的情感、記憶、經驗……,更是不可替代的母親,古往今來的騷人墨客多有所著墨。在本書的主題詩作〈走入春雨〉傳達了擁抱土地的情感:

 

雨,輕飄飄地拍拂

把軟綿綿的溫沁

鋪蓋地面

還深情地植入土壤

發出悄聲

一定要拉牢眾人的腳

 

留住春雨

春雨

沉澱我們的囂嚷

溶蝕我們身上的塵埃

一起淨化家鄉

             ――〈走入春雨〉(節錄)

 

春耕之際,綿綿的春雨濡潤大地,帶來莫大的鼓舞、無窮的希望,無懼於雨水沾濕衣襟,走入雨中,在雨水洗滌中化去人為塵囂,回復原始純真,期盼「拉牢眾人的腳」,紮緊根,將大家的心、力留在家鄉,齊心淨化家鄉、開創未來,這是詩人發自內心的呼喚!春雨融入土地中,擁抱土地,轉化為成長的力量。

和〈走入春雨〉同系列的,有「愛,不需博//家鄉,永遠值得廝守」(〈到北關梗枋去〉)、「梗枋南溪催動的幽深山林/抖落塵俗/為疲憊的過客/安頓人間氣息的夢土」(〈夢鄉莊園──記頭城農場〉)、「選擇自己的星宿與愛戀的光點/擁住星鑽般的幸福」(〈望天丘〉)等28首「蘭陽行腳」的作品,對於擁抱風土、書寫山水都有深層的表述。

 

三、批判:現實主義者對人生百態之掃描

葉石濤說:「台灣文學來自於台灣意識[11],這種文學來自土地的說法,放之於世界皆準。沒有土地和人民,哪來的文學?」[12]蕭蕭認為:「現實主義者堅信:文學是與土地『骨肉相連』、與人民『血淚相關』的道德志業。」[13]將此觀點印證於莫渝的詩作,相當吻合。文學必須與土地、人民作緊密的連結才有意義,才不至於像雨後的虹霓一般,雖美麗卻是虛無縹緲不可捉摸,如果沒有俄羅斯的大地和人民,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便泛為空言,狄更斯的《雙城記》如果無法貼近社會階層的矛盾與下層人民的苦難,便無法成為風格肅穆引人深思的曠世名作,因此,作品須從生活中出發,寫人們立足的事物,才能給予讀者熟悉感,引發共鳴。

延續《革命軍》的猛烈炮火,莫渝在《走入春雨》中對於政治議題仍有所發揮,於社會怪象、生活反思方面也都有所涉獵。黃美娥認為:「除卻六○年代年少時曾經耽溺於象徵主義的唯美浪漫外,莫渝的詩始終是以白描手法為其特色,簡省而不設色的筆法,使得其詩仿若一幅簡單的素描。……其中的例外是在彰顯台灣主體意識時,詩歌才變得昂揚、激動起來。」[14]黃玉蘭於200910月剖析莫渝詩作說:「詩人莫渝的詩作保有慣性的特質,離不開『平實、親和/溫和』與『偏向藍調式的音韻』。」然而,2009年歲末於《革命軍》詩集中卻又發現:「詩人的風格已然邁向新的里程;雖然詩作語言仍舊多屬平實『易感』,但是充滿矛盾、弔詭的(paradoxical)內容與極盡諷刺、隱喻的意象,使得昂揚的氣概不時浮現在新詩集的字裡行間,而帶給舊雨新知嶄新的一頁。」[15]兩位論者對莫渝的詩作都有深入的了解,所評相當中肯。

對於現實百態,莫渝提出了批判:

 

(一)對政治的嘲諷與批判

在《革命軍》後記,莫渝談到:「個體,或許可以不介入政壇,應該是政治關心人與觀察員,乃至紀錄者。」莫渝對政治的紀錄是持續的。對於政治人物表現,請看〈良心〉:

 

誰摸誰的良心?

 

被恨蝕盡的政客

一覺醒來

摸摸胸前,猛然驚跳

找不到良心的位子

 

冷靜的他,一貫不動聲色

披上溫和臉容,塗抹微笑劑

走向議壇

張開始終如一的鍍金大口

信誓旦旦發言:

把良心信託國家

永遠憑良心做事  報效社會

 

                   ――2008.02.08.年初二

                   ――刊登《文學台灣》夏季號第66期,2008415

                          標題「多元雜音二字題」

 

談到誠信問題,人們常常說:「你的良心咧?」「摸心肝想看麥。」總認為在楚楚的衣冠、誠懇的表情之內,有著一個叫「良心」的存在,但是,如果沒有呢?誰看得到誰沒有「良心」?到底誰有、誰沒有,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也許,連自己也不真正清楚,但是,仍然要不動聲色的「披上溫和臉容,塗抹微笑劑」,一如往常的粉飾太平,欺瞞民眾。此詩毫無譴責字眼,僅以嬉笑諷刺的語調刺穿政客的假面,讓讀者作深層的思考。

著力於政治寫實,勇於提出質疑、戳破謊言的詩作還有貪污政客吸人民血汗的〈吸血〉、神話傳奇的〈露天銅像〉、失意政客的特製〈麥克風〉、特殊染色的〈清白〉、膨風水蛙理直氣壯的〈謊〉、以鐵棘蒺、槍桿呼喊和平的〈和平會議〉等等,這部分是莫渝近年著力頗深的詩作,意欲以詩人的觀察反映政治的真實相貌。

而〈暴政幾行詩〉等9首,則是以急切的語氣慷慷激昂的為廣大農民發聲:「罩著鬼面具的一群推土機/猙獰坦克般/迅快且兇猛地/碾碎來不及新生的太陽/片片陽光/散落翻起的田土間/還奮力掙扎//我們在自己的土地上哭泣  掙扎 //美麗的稻穗  不再/寧靜的家園  不再/平和的笑容  不再/親切的鄉音  不再/我們問:天理在不在?」(〈201069日,大埔事件〉)、「21世紀新K/豎立更粗糙高巍的煙囪/繼續聳立/遠望/看似護衛我們美麗的西海岸//靠近一看/聽到土地深深地吐大氣」(〈麥寮的煙囪〉)、「我們人民/被困在自己熟悉的鄉里/出入要檢查證/我們農民/眼睜睜看自己耕作的稻田/遭怪手摧殘/荒蕪」(〈我們的人民──悼護園農婦朱馮敏女士之魂及手無寸鐵的人民〉),為土地、人民而寫,展現詩人的正義感。

 

(二)社會百態寫真

由於社會結構的改變,老、病人口需要長期照護,而政府補助的居家照顧服務不足以滿足其需求,國內居家看護工時過於昂貴,機構的照護品質不佳,因此出現大量使用外籍看護的現象,平日到公園、醫院或其他公共場所,就可看見〈輪椅與青春〉一詩的畫面:

 

輪椅上坐著銀髮老人

年輕的外籍女子握住背後手把

 

是否擺脫了窮鄉的困境

是否語言溝通順暢

 

掛念的是家鄉的雙親與弟妹

需要的是同儕的歡樂

 

輪椅  不是我的

我非輪椅

我的青春卻在輪椅的滾動下

                   ――《笠》262  2007.12.15.

 

離鄉背井的外籍女子為了生計,推著銀髮老者的輪椅奔走在公園步道或醫院走道上,詩人對她付出關懷之情,關心她的離鄉之苦是否得到回報(擺脫了窮鄉的困境),關心她在台灣的語言溝通的問題是否得到解決,青春正盛的年紀卻為了生計來到異國看護老人,讓青春在輪椅的滾動下流洩,著實令人同情。另外,也常見到有些妙齡少婦推著嬰兒車靠近來,「小車內/穿彩衣的狗狗寵物/安閒蹲坐/小腦袋掙出衣領/左右晃擺」(〈寵物與嬰兒車〉),不養小孩而情願養寵物,街景直撃,引人憂思。

怎樣的距離最近?怎樣的距離最遠?莫渝說:「看得到你/距離近/一話不說/比陌生人更遙遠//看不到你/距離遠/電話說個不停/好像緊鄰身邊」(〈距離〉)句子簡單、道理清楚的說進人的心坎,對於充斥生活、仿若無所不在的廣告,他說:

 

廣告氣球很邪惡

飄東飄西的

擾亂我的視覺神經

 

廣告氣球很褻瀆

居然高過廟宇

高過教堂

在頂上逍遙自在

 

還故意

讓放大的字體

搖擺

囂張

                〈廣告氣球〉(2007.10.18

 

誇大不實的廣告標語被放大、佔據視線,「高過廟宇/高過教堂」,等於是高過神佛、上帝等正信信仰,意欲扭曲真理,這是一種無形的催眠,也是一種城市陷阱,所以,莫渝的〈溝(城市陷阱篇)〉說「街市高樓之間的溝/流竄著不曾靜止的人潮,與/傾斜的眼波」,而傳播媒體的報導公平正確性,亦在考驗現代人的智慧,如:「田螺/露臉電視螢幕發聲//田螺  為了生存/『含水過冬』//田螺  為了活下去/終於學說台語」(〈田螺〉)、「提供小榻/讓媒體多角度拍攝報導/提供農民裝/讓媒體多角度拍攝報導/提供小販攤位/讓媒體多角度拍攝報導/提供電鍍焊接器/讓媒體多角度拍攝報導//提供美美的忠厚微笑/讓媒體多角度拍攝報導//我的幽靈化妝師使勁幫我變裝/我的影像善變  一日數模樣」(〈Long stay〉)都是社會百態的一環,變化多端,使詩作的閱讀也充滿樂趣。

 

四、結語:不斷迎風前進的詩人

展讀詩人莫渝的詩觀、詩作,對於其創作歷程與精神,非常感佩,尤其是這一首〈迎風前進〉:「眼睛瞇著前方/前方,朦朧昏暗/更遠處,空無的曠野唯見顫顫地平線//有時/兇猛割膚的飛沙走石/席捲過後/糊亂既定的路線/叉口的誘惑/平添不易辨識的苦結//極力推索,沉澱冥思/終能脫困,尋回自己的方向//我的意志,永不疲憊/終點,未曾考慮/迎風前進的腳,拒絕歇息」(節錄)可以說是他創作精神的寫照。

莫渝談到本身長期的信念:「在自己的土地上,埋希望的種籽,開鮮豔的花朵。」(《第一道曙光》後記2007.02.10)、「文學源自自己的土壤。」(《革命軍》後記2010.08)、「詩文學寫作,有其無奈一面,也該有其力道之處。詩人具備的良知,自然要在關鍵時刻展現出來。」(《走入春雨》後記2011.07.08)。自我定位為 「現實主義人文關懷的台灣詩人」的莫渝,不斷以詩作實踐自己的信念與理想,他對現實百態進行嘲諷或嚴厲批判,是由於懷抱著對土地的濃厚深情。

                                                  2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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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一、文本

莫渝,《走入春雨》(台北:新北市文化局,2011年)

 

二、專書及專書論文(先依作者姓氏筆劃後依時代為序)

莫渝,〈河畔草〉《河畔草》(台中:台中市立文化中心,1997年)

莫渝,〈笠詩人小評〉《台灣新詩筆記》(台北:桂冠圖書股份有限公司,2000年)

莫渝,〈寫詩的理由及其他〉《莫渝詩集》(高雄:春暉出版社,2007年)

莫渝,〈埋種自己,萌芽茁壯──讀林央敏的詩〉《台灣詩人群像》(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資訊有限公司,2007年)

莊紫蓉,〈陋巷.水邊.溫情──專訪莫渝〉《莫渝詩文集V:莫渝研究資料彙編》(苗栗:苗栗縣文化局,2005年)

黃美娥,〈靜默的素描者──序莫渝詩集《第一道曙光》〉《第一道曙光》(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07年)

黃玉蘭,〈當革命軍遇見達達主義──莫渝新作《革命軍》〉《革命軍—莫渝詩集》(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資訊有限公司,2010年)

曾貴海,〈批判與救贖〉《革命軍──莫渝詩集》序(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資訊有限公司,2010年)

彭瑞金編,〈解說〉《莫渝集》(台南:國立台灣文學館,2010年)

葉石濤,《台灣文學的困境》(高雄:派色文化出版社,1992年)

蕭蕭,《台灣新詩美學》(台北:爾雅出版社,2004年)

 

三、期刊

李長青,〈青春的課題──《水鏡》印象:對照莫渝年輕時的詩〉《笠》249期(台北:笠詩社,200510月)



[1] 莫渝,本名林良雅,1948年出生,台灣苗栗縣人。先後畢業於台中師專、淡江大學。長期與詩文學為伍:閱讀世界文學,關心台灣文學。為台灣當代詩人、詩評家、翻譯工作者,目前任教聯合大學;負責《笠》詩刊主編。著有詩集:《無語的春天》(1887)、《長城》(1980)、《土地的戀歌》(1986)、《浮雲集》(1990)、《水鏡》(1998)、《第一道曙光》(2007)、《革命軍》(2010)等,散文評論《走在文學邊緣》、《河畔草》、《愛與和平的禮讚》、《笠下的一群》、《台灣新詩筆記》、《法國文學筆記》、《苗栗縣文學史》(與王幼華合著)等,翻譯《韓波詩文集》、《馬拉美詩選》、《魏崙抒情詩一百首》、《法國詩選》三冊、《香水與香頌》、《惡之華》、《異鄉人》等。2008年獲第16屆榮後台灣詩人獎。

[2] 勤於筆耕的莫渝在20075月出版詩集《第一道曙光》之後,自2007年至2010年,四年中作詩200首出頭,又分三冊出版:政治詩集《革命軍》46首(20108月出版)、台語詩集《春  ê 百合》31首(20117月出版),餘詩皆納入《走入春雨》一書中(134首)。《走入春雨》以寫作日期分輯,分為輯一「陽光山麓」(2007年)、輯二「走入春雨」(2008年)、輯三「台灣的傷口」(2009年)、輯四「等待晚餐」(2010年)。

[3] 莫渝,〈埋種自己,萌芽茁壯—讀林央敏的詩〉《台灣詩人群像》(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資訊有限公司,2007年),頁268

[4] 曾貴海提到:藉由法國字典上對台灣的解釋,喚醒了莫渝對島嶼國家的感知與認同。參見:曾貴海,〈批判與救贖〉《革命軍—莫渝詩集》序(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資訊有限公司,2010年),頁3

[5] 彭瑞金編,〈解說〉《莫渝集》(台南:國立台灣文學館,2010年),頁118

[6] 莫渝,〈寫詩的理由及其他〉《莫渝詩集》(高雄:春暉出版社,2007年),頁4

[7] 李長青,〈青春的課題──《水鏡》印象:對照莫渝年輕時的詩〉《笠》249期(台北:笠詩社,200510月),頁53

[8] 參見:莊紫蓉,〈陋巷.水邊.溫情──專訪莫渝〉《莫渝詩文集V:莫渝研究資料彙編》(苗栗:苗栗縣文化局,2005年),頁630

[9] 莫渝,〈河畔草〉《河畔草》(台中:台中市立文化中心,1997年),頁13

[10] 莫渝,〈笠詩人小評〉《台灣新詩筆記》(台北:桂冠圖書股份有限公司,2000年),頁98

[11] 葉石濤所認為台灣意識是:認同台灣的土地和人民,認知台灣是獨立自主的命運共同體,且深      愛台灣的大自然和本質精神文化願意為它奉獻犧牲的意識。參見:葉石濤,《台灣文學的困境》(高雄:派色文化出版社,1992年),頁15

[12] 葉石濤,《台灣文學的困境》(高雄:派色文化出版社,1992年),頁15

[13] 蕭蕭,《台灣新詩美學》(台北:爾雅出版社,2004年),頁163

[14] 黃美娥,〈靜默的素描者──序莫渝詩集《第一道曙光》〉《第一道曙光》(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07年),頁15-16

[15] 黃玉蘭,〈當革命軍遇見達達主義──莫渝新作《革命軍》〉《革命軍—莫渝詩集》(台北:秀威資訊科技資訊有限公司,2010年),頁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