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些日子和A、H相約星巴克唸書。位於角落的一座圓桌,恰好卡成一個小空間。複習的內容是排列組合。
「四張椅子圍成一個圓,共有三個人入座,其中某甲的書包要放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我想這樣足以構成一道題目了,有興趣者可自行演算共有多少種組合方式。不過說實話,當時並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沒有刻意挑選位子。

欸下雨了。A說。這才讓我對自己的座位有點興趣。啊,原來是坐在窗邊,而且是二樓。
有嗎。H回應,天已經暗成了街道的顏色。看著底下的人群,還有腳邊商店的招牌。有吧,我回答。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身邊是透明的牆,外邊的人在做什麼都很清楚,然而他們看不見我們。一個單向的世界,身處在異空間般。
是鋒面雨吧。我又補上一句。不清楚用意何在,只是想起天氣預報說寒流即將來臨。接著三人都靜默了。耳邊只剩下耳機傳來的歌聲。最近一直在聽ZONE的作品,是個曾經很紅,不過已經解散的女子樂團。好喜歡那些單曲,然而無論是輕快的還是悲傷的,聽起來都覺得好傷心好傷心。每個音符好像都在強調一個事實:哪,你已經快走進大人的世界了。但願一切都是我錯誤的解讀。
有盞燈壞了,藍光斷續而缺乏力道。就像椎名林檎的聲音。不過我並不排斥,反而因為覺得特別而多加注意了幾眼。還是像椎名林檎的聲音。

 

02
等待回家的時候正逢補習班放學,高二學弟妹愉快竄出。一種很熟悉的畫面。記得高二時,上課都和相隔一條走道的男生朋友們傳紙條。荒唐至極的一段日子,開心到一種可怕的程度,然而那是我成績最好的時光,至今自己也不可置信。當然現在已經不會這麼做了,連關係都疏遠了。
嗯,因為遇到了什麼人事物所以想通了。就像電流,開關開了,是斷路。開,斷。這樣也很荒唐我明白。

 

 

03
《挪威的森林》上映的很不是時候。雖然它真的很適合在寒冷冬天和所愛的人坐在電影院裡流淚觀看,不過對一個考生來說,似乎有更重要的事。例如抵擋寒風這名暴君就是其一。
暴君暴君暴君。最近常默念這個詞,喜歡得不得了。Tyrant。英文發音也美極了。以前就背過這個詞,卻在很久之後才有些想法。真的是很厲害的一個詞,很難度量它真正的定義。就像有時候我們常常會揣測一件事情的對錯。

村上的每部作品我都很喜歡,然而喜歡的角色卻沒幾個。《挪威的森林》這部亦然,它已經是我的村上排行榜中的前五名了,卻完全沒有喜歡的角色。我是說,非常喜歡的。每個人物都有瑕疵,卻也有值得被愛或同情的一面。

各位若能去電影院,請觀賞這部電影。最重要的,假如覺得難看就別告訴我。忽然想感嘆知音難尋。我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