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十四
「不要、不要......求你放過我吧!我求你!」
半夜嘶吼的慘叫,這幾天摟月在紅寅的懷裡總是睡不安寧。
她啜泣、她無助;神智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夢魘中,無法清醒
過來。
「摟月?醒醒、醒醒!我求妳,不要嚇我!」搖晃懷中驚恐
的人兒,焦急的紅寅愁披心頭。
自回來血堡,獲得教父的允准那一刻起,紅寅放棄晚上的行
動,只為日夜為伴的待在摟月的身邊照顧她。
可是摟月的病情說好時壞,一直未見好轉過;她被西蒙捉去
闍城,究竟受到多少凌虐?有時病情一發作,會神志不清到
連他也不認識的攻擊......
「紅寅?求求你......殺了我吧!」被劇大的搖晃感衝擊。
摟月睜開驚恐的雙眸,淚流滿面,對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他要
求著。
「別說傻話,現在的我們可說是生命共同體!」抱住摟月,
試圖用手指頭愛撫安慰她。見她自夢魘之中清醒,紅寅放心
了大半。
「我己經污穢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乾淨的摟月;不是殺了我
、就是我去自殺!紅寅,你只有這兩條路選擇......」
推開紅寅,拒絕他的懷抱溫柔。摟月以死相逼,只為求一個
解脫;她真的不能以這身污穢,裝作若無其事,與紅寅牽手
共渡一生......
「嗜血族從來沒有所謂的道德之說,那是人類固執的通病。
如果妳堅決如此的決定,那我也照本宣料白痴的人類,與妳
一起殉情如何?」
如果摟月是污穢,那自己早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千次、萬次!
紅寅捉住了摟月,用盡力氣的抱住她。他愛她,可是她有感
受到嗎?那番絕情的話,可是撕碎他的心來血流成河......
恨自己無能為力、怪自己為何不處處提防留意掛心?才會讓
西蒙有機可趁,在日正當空趁虛而入的捉住摟月!
摟月一定吃了不少苦頭,生不如死的想自盡;可是西蒙他們
還要利用摟月來威脅血堡,當然不肯讓她如願輕生。
吻住摟月額上腫了一塊的傷痕,這是她為他忠貞的表示。嗜
血族無心!?真是笑話!那他的心,隱隱作痛是從何而來?
紅寅愈覺自己愈活回去、愈來愈不像嗜血族了!
「別傻了、別再為我傻下去了!世界上的好姑娘還有很多,
你可以再找一個比我好千倍、萬倍的美好生命共同體,而不
是我......」
殘花敗柳的女人有誰憐?可是她不敢親口告訴紅寅、不敢告
訴紅寅,她被......
「世上當然還有許多的好(吃)姑娘,可是偏偏沒有妳於其
中。在我狩獵的輝煌事蹟中,也只有妳是唯一的漏網之魚而
已。」
撥弄著摟月的秀髮,眼神遊移著全身上下的傷口。此仇不報
,他紅寅的名字倒著寫!
「今生,也只有妳能讓我動心。還記得嗜血族的心是不會跳
動的嗎?這兒的心窩處,正為某一個小傻瓜淌血,要挖出來
看看嗎?」
拎著摟月的柔荑帶向心窩處,她一臉表情驚訝,郤更淚如雨
下。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顫著抖,摟月不想說
出真相。
一旦紅寅知曉是書院有人向闍城通風報信,狼狽為奸的掛勾
,而那個人,又正好欺負了她,那只會逼紅寅對書院的人展
出報復、大開殺戒!
怪她命薄,沒福份享受紅寅的愛!
「小傻瓜,不管未來轉換、不管時境變遷、也不管妳變得如
何,都會是紅寅一輩子的小傻瓜!」
知道摟月猶豫了、軟下心腸了,紅寅一鼓作氣,再接再厲。
舌燦蓮花的花言巧語猛灌迷湯;把什麼可以甜死人,膩到死
的甜言蜜語都說出口,來撫慰她深受創傷旳心靈。
活了一輩子,就只為相逢這一人。如果摟月離他而去,那紅
寅也會覺得自己活夠老本,他會選擇陪伴她,縱使兩人的靈
魂不能得到救贖,他也不要摟月孤孤單單,一人走完這最後
的路程。
紅寅知曉教父有一株千年樹,樹液能夠殺死嗜血族人,是一
種致命的毒液。但那是不到最後關頭,才會輕言放棄用的唯
一辦法!
「相信我,此情永不渝!」以尾指勾住了尾指。紅寅扯下了
一綹紅髮金絲,用另一手的手指頭,靈活纏住兩人。
「這是人類的習俗,我特地去中原,為妳學來的!」
不好意思紅著臉的小傻瓜,對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傻瓜如廝說
著。
哭哭啼啼的小傻瓜,一時感動到不能自己。她破啼為笑,情
難自禁的投入紅著臉的小傻瓜懷裡。
結論是:沉醉在愛河裡的不管是人還是魔,果然通通全都是
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