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21 16:15:42亞特蘭提斯的追夢人

奇葩51---蓮門法門對談錄


蓮懺接受盲人音樂家曾宜臻、朱萬花、美滿等多位主持人的訪問。 

主持人:「感覺起來您的法其實蠻廣博的,除了在所謂的漢傳佛教方面的因之外,在藏傳佛教部分也有傳承和修持?」

蓮懺:「因吧!因為本身是台灣人,所以自然會接漢傳的佛教,自己的福也有機會接觸了瑪巴的法統,後來又接觸了舉巴、寧瑪巴的、格魯巴的藏傳這方面的一些法訊。慢慢接觸起來,挺有興趣,不管是韓國的、或中國的、或西藏的,甚至於南傳的,基本上我都跟他們有些接觸,我想學習上廣學多聞嘛!一門深入但是也要廣學多聞之後,找到一門深入的方法。」

主持人:「經過這樣的程,對您自己本身在佛法修學上,或者特別在出家修學上,是不是帶來新的眼界和體驗呢?」

蓮懺:「會的!我是比較屬於魯鈍型的,所以我的修學是漸進的方式,不是一個突然間。當然,我的漸進之中可能會累積我的突然間的領悟,就是曾經有這麼多的一個經驗。」

主持人:「在您自己這樣子出家修行的程當中,包括藏傳佛教和漢傳佛教這個部分,可不可以簡單的分幾個階段明自己的部分?」

蓮懺:「如果要特別把它一個一個整理出來,修行這部份,我可能比較屬於是一個連續性而整體的,也是恒順因的,如果是奠定基礎,應該算是在中部藏的時候,給自己一個思想比較有穩定性的方向。原本在修學上對一個法很有興趣,我就去修,如塚間修,出家前出家後都曾有經驗。又譬如大悲法門啦,或者是其他法門,我都可能去嘗試,修頭陀行,就是不倒單,過午不食,日中一餐,中午祇吃一餐而已,還有斷食,像這種方式我都曾經過,不倒單的時間是三個月。基本上許多法的修學過程都會去嘗試,一直到藏之後,我對於自己思想的方向,比較掌握一個路子出來。」

主持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路子?以及現在在做的,是不是按照先前的這樣想法在進行著?」

蓮懺:「在思想上、對個人的修學上,只是常讀「心經」,但是不是「摩訶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觀自在菩薩…」,不是這樣的「心經」!只是凡是能用心去細心的體驗、省察,覺察當下那一念心是做什麼?幹什麼?在哪裡?如何去掌握它?見聞覺知那的變化,到後來的思想方向,自修的部份就在這裡。」

「對接觸眾生呢?我覺得慈悲心很重要,唯有慈悲心給人快樂,讓人沒有痛苦,讓一切眾生沒有痛苦,讓一切眾生得到安樂。這一個根本法門是我要不斷的去實踐,當然我一定要把自己這一方面的心態調整了越來越好。」



主持人:「我們都知道您被大家尊稱為盲人導師,而且又從事社會工作,像這樣,自己的自修和利他,是不是會有什麼衝突及挫折呢?」

蓮懺:「應該是不會啦!我常常我自己的職業是修行,出家人也有正當而正確的職業,出家人的正業就是修行,就是『不捨佛道』,而副業就是跟眾生接觸結,也就是「不捨眾生」,從事社會工作也是其中的一環,是修學自利利他的一種工作。至於稱號,那是大眾對我的抬舉、錯愛,對我有所尊稱,實際上對我而言是一個符號、一種鼓勵而已,自己仍是自己,不會因此而水漲船高。」

主持人:「我們知道像上人,多年來一直為視障朋友,在犧牲做事,但以我所知,上人身體較欠安,這方面上人用什麼毅力去克服,繼續走過來?」   

蓮懺:「還好!生病大家都會,我是有心肝方面的不適,加上糖尿病,但是還好啦,身體上的痛苦還撼動不了自己心靈及志願,我常「是痛沒有苦,會痛不會苦」,自然不會苦的話,當然就不影響做其他事。」       

主持人:「像這種境界很高,會痛不會苦,境界好高喔!因為會痛就會痛,譬如撞到會痛,一定會覺得不舒服。」

蓮懺:「痛一定會過的,雖然痛,但不執著在那裏,就會轉移或減弱,自然可以承受。譬如遇到事情會難過煩惱,我們用另一種方式來轉移,轉移也許不是究竟的方法,但是有幫助。所以,在身體方面,像常運動,聽醫生的話吃藥,當然身體病痛就會減少,而『心沒有痛』才最重要。」

主持人:「師父您用什麼樣的心情及想法,來面對目前的工作,譬如目前較多的工作,是否除了修行及帶些蓮友修行外,協會工作是不是您生活上的重心。」

蓮懺:「我的正業是修行,副業也是修行;而正行是自修自覺,助行是與眾生結,五眼協會只是其中之一,而不是全部重心,卻是全然用心。其他監獄或各級各地的學校及各地社團、佛教團體,都會去跟他們結;結方式,主要的方式以演講較多。多年來,我對殘障者服務性的佈教工作,注下了一些微薄的心力,沒有私念,沒有希望得到什麼,不為自己求取欲想,只是默默地耕耘。「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我只是想完成一個佛弟子的理念,做一個自度度他的大菩薩的護持者而已。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只有一個概念:「做佛弟子想做的,做佛弟子該做的。」我只不過是一個佛弟子,我讚歎生命的奧妙,我更讚歎能讓透澈生命奧妙處的佛法。」

「我曾經禁足讀大藏經,也多次做短期的閉關,並多次體驗斷食。關於閉關,以禪修的方式、讀經的方式、念佛的方式,都曾一一的去體驗,如我的一位弟子的,我是在「與佛陀聊天」。而對於斷食,從減食、斷食到復食,有清水斷食、蔬果斷食,最高紀是五十三天,都有很深刻的體驗和覺受。」

「出家的修行學習,是沒有結業的,也沒有畢業的,利生的服務工作,更是沒有退休的。因此,為了學習、為了修行,除了道場的生活,行持的功課,都是要不間斷的。我曾經到補習班學習語文,我也上過不長的佛學院、佛學研究所,也繼續完成高中學業,並上台灣大學語文課,後來到實踐大學就讀社工系。當然,會讀社會工作學系是跟我從事社會公益、關懷協助身心障礙者的社會工作有關,常聽人:「實務與理論之間,是有距離的。」我或許只是想拉近這個距離,或者連結這個距離吧!」

「以受持來講,我是「思維修」,我純粹的修行主要就是一個,「思維修」。我的泡茶,思維修;與人講話,思維修;我讀經典,思維修。我覺得思維修對禪定的發很大,這是要一種反省的力量。所以很多人我修觀音法門、大悲法門,我就隨他們,事實上我主要還是思維修,對自己做了很大的反省。還有一些感覺,生理上的感覺,心理上的感覺,不管是現象上的,隱藏式的,統統還要自己去思維它。有時候聽到一句話,遇到一件事情、一個東西,都還去思維它。所以我基本上主要的修法還是思維修。禪的中國話就叫做思維修,就是禪定功夫,這個禪定功夫很重要。當然禪定功夫的基礎一定要有戒的基礎,就是規矩,該有的規矩,但是不是做作的規矩,做作的規矩就不持久,演戲的都不持久。所以一定是自己一種很自然的戒律,遵守佛祖根本的教法,很多透過思維修不斷地發,那個不斷的發我想都應用在生活,因為人不離生活,生活就是禪,禪就是生活,我覺得感觸很深。」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歸類,當然禪門或者是臨濟、曹洞,就是藏傳的我們波米仁波切所傳承的,也是有禪的成分,因為他也講修行功夫,倒沒有講臨濟禪就是在機鋒上,曹洞禪只管打坐,倒沒有刻意到哪一個法,因為打坐、機鋒,或者參祖師的一個單獨法,還有話頭這些,基本上都有應用到。只是專門運用倒是沒有,平常跟信徒接心來,偶爾機鋒倒是會。我會勸他們常修的就是打坐,一般皈依的信眾,我會教他們多行善,然後天都要靜下來,我沒有叫他們打坐,而是要他們天都固定,十分鐘也好,五分鐘也都沒有關係,只要安定下來,什麼都不要想,也不用念佛,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安靜下來就好了,我都會勸大家這麼做。這也是思維修的功能,但是有些人沒辦法做到的話,像年長的,我就會:「你坐下來,安靜地念佛,五分鐘、十分鐘就好,天都要做。」除了行善之外,就是要做這件事情。但是行善的話,自己的家庭也要照顧好,不能外面行善,家裡吵架,這個就不行了。」

「我在三重固定講了十幾年,星期四都在那裡講經,他們在那邊都好規矩哦,怎麼一回到家裡,看到小孩子玩一下玩具就大聲罵,我:「如果你把這兩個小時的修行,帶回家一整天的話,你就幸福了!」所以天保持這樣,五分鐘、十分鐘,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信徒來皈依,或者信徒來學習,我大部分都會講這樣。」

「至於有人要再比較深的,或者來問一些佛法的問題,交流的這一些,偶爾會用機鋒的方式,勸導的話,基本上是會打坐。當然有一些少數的,會請他們參參話頭。參參話頭基本上很少,因為這個雖然祖師常應用,可是要追到話頭的人不多。因為參話頭是叫你看父母親未生前本來的面目,你這句話之前的念頭是什麼你都抓不住,所以比較困難。就是這一些少數的我會講,但是大部分我沒有講。大部分我請他們安靜下來,先培養一個功夫,智慧升起的時候,他自然會來。有的人要遇到大事情了,他才會發現,家裡的事業發生大衝擊了,不然就是生病快死了,這一類的比較容易反省。」

「人世間五十度,出家生活也過了三十來年,服務殘障工作則近三十年,罹患糖尿病也十幾年了,近幾年來,身體氣力逐漸衰弱,活動力大不如前。尤其近一、兩年來,四大不調,雖然在修行生活上並無大變化,然而卻覺得做事情方面更力不從心,身體弱、體力不足,體重驟降,病變生。在這一年,特別留在身旁,不曾離去,或是遠遊的慈嚴、騰尊、騰階、騰休、慈羽、慈力等法侶,和一群可愛的徒子徒孫,辛苦的照顧,心裏是很感激的;大家一同在這五濁世界,同心協力,修持萬行,實在不容易!」

蓮懺:「現在是五十度,度五十;過去則恆順因,因恆順;未來仍不捨覺道,覺道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