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32---修行與弘道
這段期間,蓮懺一方面自修自學,一方面弘法利眾,度徒慈音、演乙、慈傳、演顓等人,出版《自勉集》、《八大人覺經淺講》、《閒譚記》,同時擔任超塵、了中、寂度、寬明、真禪、明暘、佛聲、妙善等大法師開釋時的翻譯,畢竟老法師多從大陸而來,外省口音很重,不易分辨。有時翻譯成國語,有時是閩南語,視信徒的習慣調整。
翻譯經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佛教名相、歷史、人物、派別、典故、譯名等,多如繁星,若沒有相當的佛學底子,根本沒辦法翻譯。蓮懺有時也會視法師們講的字眼,若是過於艱澀,他便會稍加補充,用比較淺顯易懂的字句幫助信徒瞭解。蓮懺也因為協助翻譯,讓他有許多親近大法師的機會,從他們的學問及言行看到出家人的風範。
譬如,道源老法師受邀主持桃園佛教蓮社,宣講《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曾說:「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一定要講經說法。」何等恢宏,何等大器;了中長老十分講究倫理,對前輩非常尊重,所有舉止都有一個先後次序,他和超塵上人照相的時候,一定要請超公在中央,連走路都要退後半步。
當時的懺雲老和尚和煮雲老法師在台灣帶動齋戒學會打佛七,他們的佛七特色就是不中斷的拜佛、念佛,拜佛、念佛。懺雲和尚駐錫在蓮因寺,律己甚嚴,從來不眼睛直視信徒,女眾要供養,就放在桌上,不然他就會拿一把扇子,讓信眾把東西放在扇子上面才收,但是對於後輩卻很提攜。他是蓮懺的羯磨師,他很喜歡蓮懺這小朋友,有一次他笑蓮懺說:「你很會取名字,把蓮因寺和我懺雲的名字都取了。」因為「蓮懺」,有蓮因寺的「蓮」,還有懺雲的「懺」。懺雲會把讀過的佛教書籍和四書用紅筆註記之後,再寄給蓮懺看,鼓勵他要多看書,要多學習。
蓮懺說:「其實現在多數的出家人所說的佛法,大部分都是拾佛祖牙慧,可是佛祖牙慧也是香的,佛陀祖師很多的經驗,就是我們的知識。只要上契諸佛真理,下契眾生根基,便是相契佛法。」
蓮懺記憶力強,又歡喜學習,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長迅速。民國七十一年,蓮懺以廣文比丘尼之名繼續到明道中學就讀。因宗教信仰的緣故,他可以不必穿制服,也不用上軍訓課,也是全校唯一剃光頭、穿長掛的特殊學生,並非耍特權,而是出家人恪守五戒,「不殺生」只是最低限制,更重要的是慈悲為懷去「護生」。蓮懺穩重的出家人形象在這群十幾歲的年輕人之間顯得特別突出,感覺更像一個小老師,多次擔任班長,同學們都喜歡他。蓮懺原本國文造詣就挺好的,接連拿下學校書法和作文比賽第一名,甚至連理化成績也是全校第一,平日還充當小老師指導同學寫作文,還獲選兩次模範講師。雖然他從不曾在學校講宗教,但後來也有學生找他皈依。
有些出家人對於蓮懺以出家相在俗世的校園裡學習頗不以為然,她們說:「人都出家了,應該在廟裡專心修行,還到學校去讀什麼書啊?」
蓮懺自己很清楚,「修行道」要走,「弘法道」也要走。修行道是個人內在的佛法修鍊,弘法道則要面對眾生的需要,如果不知道眾生的需求,如何將佛法傳遞給他們?不知己知彼,如何能百戰百勝呢?
學習,是鼓勵蓮懺不斷成長的主要動力。
悟明老和尚對於蓮懺的聰慧印象深刻,特別在他的舉止合宜,既有活力又不失本分,老和尚說:「蓮懺比丘尼,青年有為,夙具才華,潛心佛理。近年於自己修持佛法之暇,以文字般若為椽之筆,弘揚佛法。」老和尚讚譽蓮懺是當今佛教界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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