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12 21:14:14幻羽

第13篇-《信心銘》之【契心平等,所作俱息。】-40~41~42~43~44-六祖寺

                          

                                     《信心銘》之【契心平等,所作俱息。】-40-六祖寺

契入真心究竟平等時才能夠與無為法相合,所有的有為造作就統統止息,所以說契入平等心,一切的有為造作就所作俱息。

正如牛頭法融禪師所說的:“心性不生,何須知見。本無一法,誰論熏煉。往返無端,追尋不見。一切莫作,明寂自現。”不二本覺智慧不可以以知來知道,不可以以識來認識。真正的解脫並不是來自於想要得到解脫,在真正的解脫之中不渴求任何東西,包括不渴求成佛,不渴求解脫,不渴求任何東西;但是當然也不捨棄任何東西,不刻意去追求事物,也不逃避任何事物。

所以三祖開示說:“契心平等,所作俱息。”但是凡夫遇有就執著有,遇空就執著空,聽說所作俱息就以為是消極避世,消極逃避這個世間,這個是大錯特錯。

“契心平等,所作俱息”的人,他做事情更加有智慧,更加有慈悲,有大能量。活在當下的人他沒有任何問題,有的只是需要去回應的狀況,為什麼?你不給它貼一個標籤就不存在什麼是問題了,只是有一個你需要馬上生起智慧去回應的狀況而已,那麼你就活在平等心之中了。活在當下就能夠從過去的束縛之中解放出來,所以你的回應總是最恰當的,不復雜並且最有效率,最恰如其分。

我們活在當下就能夠不被成見所束縛,所以就能夠打破慣性思惟,就能夠不斷地創新,其實這個是我們根本的文化軟實力。國家的競爭、企業的競爭實質都是人才的競爭;而人才的競爭實質就是教育方法的競爭;教育方法的競爭實質就是在於如何打破慣性思惟,迅速地逼近真相,而不斷不斷地創新,而我們知道禪是創造力的源泉。

我們用一樁公案來看好了。

臨濟義玄禪師栽松次,蘗曰:“深山里栽許多松作甚麼?”

師曰:“一與山門作境致,二與後人作標榜。”道了,將?jué頭打地三下。

蘗曰:“雖然如是,子已吃吾三十棒了也。” 

師又打地三下,噓一噓。

蘗曰:“吾宗到汝,大興於世。”

這樁公案法戰可以分為兩個回合,是說臨濟義玄禪師和他的師父黃檗希運禪師的一個法戰。當然兩位都是開悟的大德,他們之所以這樣去作一個示現,是為了啟發我們。

第一個回合是,臨濟義玄禪師正在山上,在寺院周圍的山上去挖坑來種鬆樹,他的師父黃檗希運就走過來了,表面上是問他說:“這個深山里面你種那麼多松樹幹什麼?”實際上就是問他背後隱藏的意思,因為這個語言總是落在相對法,所以他繞著圈子來說,實際上就是問他:“已經證得真如了,超越善惡的人,幹嘛還做善事?”

臨濟的回答也很乾脆:“一為寶相莊嚴,二為給後人作為學習的榜樣。”同時拿鋤頭打地三下,意思就是說性由相入,不可以離開相去說法性。黃檗說,雖然如是,你也要吃棒子。為什麼?因為“落草”。

禪門的規矩,當你被問到的時候,如果你用行為直接來表述、來回答,這個就叫做行本分事。如果你用語言來回答,語言就必然涉及到二元對立,所以就被稱為“落草”,落草為寇,你的這個正念的王,轉到二元世界,就變成寇了。

第二個回合就是臨濟又把鋤頭打地三下,再噓一噓,這個都是什麼?都是由體起用正中來,說這個本體能夠顯現的妙用。

這一回黃檗希運認可了,而且高度評價,也是給他的一個授記了。“吾宗到汝,大興於世”,事實也是如此,黃檗希運的禪法到了臨濟祖師手裡面大行於天下,臨濟兒孫遍天下。 

                                       《信心銘》之【狐疑淨盡,正信調直。】-41-六祖寺

如果見到本性,心中一切的疑惑就消除淨盡,信仰堅定,調直就是堅固地信仰。

法融禪師《心銘》上也說:“菩提本有,不須用守。煩惱本無,不須用除。靈知自照,萬法歸如。無歸無受,絕觀忘守……一心無妄,萬緣調直,心性本齊,同居不攜。”

菩提真心就是我們最深層的存在、存在的本源,真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所以不須用守。煩惱是大腦思惟製造出來的,它是妄上加妄,是虛妄不實的,所以不用刻意去消除它,不須用除。你只要起一念想消除煩惱的心,這個還是落在大腦思惟裡面。

正如馬鳴菩薩《大乘起信論》所說的“本覺本有,不覺本無”。靈知指的就是存在的本源,它自照就萬法歸如,你活在當下就與萬事萬物處於合一和本然的狀態之中,由於不二本覺智慧永遠明照,因此對於明白自心的人來說不需要修行,所以說“絕觀忘守”。

實際上佛說八萬四千法門,無非都只是為了破妄、破執,破除我們的執著心,息滅我們的妄念而已。因為真心本來法爾如是,亙古如是,不是你後來通過修才得到的,而是法爾如是的,不用修的。

“一心無妄,萬緣調直”。所有的身心煩惱都是妄念,開悟以後,無生法忍的智慧生起來,所以開悟的心不執著於任何事物就能夠看到萬事萬物的真相。但是當然在這個無漸次之中又不妨次第如幻。

禪修其實從法相上來說當然是有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從散亂心到集中心。我們一開始其實都是很散亂的,一直被大腦思惟控制了,所以紛紛擾擾,你通過禪修就達到一個集中心。

第二個階段就是由集中心到統一心。統一心有三個層面:身心統一,自我與環境統一,普遍無限的統一。

第三個階段就是無心。前兩個階段的散亂心、集中心、統一心都是虛妄的,說白了,都還是在大腦思惟裡面,但是很少有人能夠不經過這兩個階段直接到達無心。

所以我們明白了,我們本具真心,但是我們修的時候,你一開始下手你還不可能擺脫大腦思惟。你要經過了由散亂心到集中心,由集中心到統一心,最後把這個統一心也爆破,才到達無心,這個時候你才是真正地不受大腦思惟的局限和束縛了,無心的狀態。

我們看其他的各種各樣的修行方法也有,但是他們描述的那個實際上都還是只是在一個統一心的狀態之中,並沒有達到無心。要真正要超越統一心到無心,才可以說你沒有在外道之中。否則的話,包括我們所說的天人合一,實際上還是一種統一心而已。

或者有些人說:“我做功夫,或者我練瑜伽,或者我修禪定,我一直一直喜悅湧現出來了。”那個也不是,那還沒有到家,還是在統一心之中。你的心開始凝定的時候,喜悅就會生起來,自然的喜悅它會不斷地湧現,但是那個還不是,更往上到無心。

第二個階段由集中心到統一心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就是身心統一,這個時候忘掉自己了,不再覺知到自己的身體和念頭了;第二個層次就是自我與環境的統一,這個時候不再區分人我,不再區分心與境了,這個時候就會有極大的喜悅生起來,會覺得更喜悅,任何時候每一個細胞都是喜悅的;第三個層次是普遍的、無限的、無垠的、廣闊的、盡虛空遍法界的統一,只有甚深的禪定才會達到這種無限​​的統一,這個時候你覺得不再有煩惱了,但是其實微細的分別依然存在。

有一些人在這個階段就認為自己開悟了,其實只是體驗到一種深度的統一心罷了。一定要虛空粉碎,大地平沉,內無身心,外遺世界,這樣才會到達無心,才是真正的開悟。所以法融禪師說的一心無妄這個一心,其實是指無心,在無心之中無事可做,但是依然做事,也就是《金剛經》所說的“無住生心,生心無住”。

“萬緣調直”不是指體驗到統一心的喜悅。當然我們到達統一心的時候,那種狀態就是體驗到萬事萬物都是和諧的,都是美妙的,都是喜悅的,這個是好的現象,但是還是妄心,還是沒有到無心。

諸佛是一心如實觀,我們昨天講到了禪不是唯物觀,不是唯心觀,而是如實觀,整個佛法應該說了義的是如實觀。不會加上一個“啊!這是美妙的,這是和諧的”,加上這個你還是處在一個統一心的狀態之中。你只是如實地去觀萬法,這個是無心的狀態,萬物它呈現出本然的狀態來,到達無心的時候就到達了三祖開示的“狐疑淨盡,正信調直。”

所以我們讀《信心銘》,不要去思惟它的義理,為什麼?這個是祖師,他的覺悟心、他的開悟心、他的智慧心中自然流露出來的,那我們一直用我們的心去感知它,我們就會有或淺或深的體悟浮現出來。其實你不要去判斷它淺和深,因為都是法爾如是的,有淺深就還是大腦思惟。所以你一直這樣去用你的心去相應的時候,一定會得到大的受用,大的加持。那麼到達了無心就到達了三祖開示的“狐疑淨盡,正信調直”了。 

                  《信心銘》之【一切不留,無可記憶。】-42-六祖寺

無有少法可得,那麼你留什麼呢?一切不可留戀,無可記憶,不見有少法可得,就名為見性。

凡夫用大腦思惟製造出了屬於自己的虛妄世界,製造了一個記憶、觀點、想法的世界。你相信這個大腦世界是真實的,因此你就被囚禁在裡面了。你一旦真正地內心深處確認這個大腦思惟不是真實的,這個大腦世界不是真實的,它就開始瓦解了,所以說用大腦思惟的人是自己大腦的囚犯,而這個監獄就是你的大腦思惟製造出來的。

在一個微細的,壓抑在內的無意識的層面,你會記得你過去的痛苦和局限,這種過去心投射到未來就會使你一直在內心深處去試圖創造一個更美好的未來,這種投射就使你離開了當下的世界,而把自己囚禁到大腦世界裡面。

而一個活在當下的人超越了時間,也超越了作為一個獨立個體的所有的自我感,真正地純然地與萬事萬物處於合一之中。因為他知道,只有當下時刻是生命的真相,每一刻都是新的,每一刻都被完整地體驗以後又被完全地釋放;因為被完整體驗、完全釋放,所以每一刻它都能夠還歸到不二本覺智慧的真如性海之中,回歸到智慧海之中,所以他不會有留戀、不會留下烙印、不會被已知的知識困住。

而凡夫每一刻都是被拉出了當下,他不能完整地體驗,不能完全地釋放。他的體驗只是有選擇地體驗,他的大腦思惟、他的知識告訴他,你要選哪一部分,他就只看到那一部分,他也只能體驗到那一部分,而他認為這個是完整的,因此他一直處在分裂之中,他一直不能完全釋放。他有很多東西,自己把它強行壓抑下來,不斷不斷地增加自己的痛苦之身,因此就留下了烙印,留下了記憶,累積成知識。

可見凡夫是念念歸到無明,活在當下的人是念念歸入不二本覺智慧,所以三祖從他的智慧心、覺悟心之中自然流露出來的教導就是:“一切不留,無可記憶。”   

                           

                                               《信心銘》之【虛明自照,不勞心力。】-43-六祖寺 

虛明自照。虛明其實就是靈知,就是法融禪師所說的“靈知自照,萬法歸如。”修行解脫是要靠智慧力的,不是靠蠻幹的,如果我們用妄心,有所求、有所得的心去勤苦修行,還是落在大腦思惟裡面不能解脫。

正如宋朝時候的大慧宗杲禪師所說的他的修行經驗:“省力處即是得力處,得力處即是省力處。”功夫真正得力了,一定不是靠勞心力,不是靠去勞勞碌碌,不是靠思惟,不是去刻意地維持在某一種狀態,不是要刻意地裝作道貌岸然,而是在一切時一切處都能夠虛明自照,靈知自然有照的功用。

法融禪師也開示說:“生無生相,生照一同。”開悟的心生起的是自然的回應眾生的智慧,所以生照一同,因此我們就能領悟三祖所教導的“虛明自照,不勞心力”。 

              

                                     《信心銘》之【非思量處,識情難測。】-44-六祖寺

見性的智慧不可以凡夫的大腦思惟去思量、去理解,眾生的識情難以測度如來的境界,所以三祖開示說:“非思量處,識情難測。”你越思量就離道越遠了,你越想用意識心去猜測它、去認識它、去卜度它,就越來越迷了。我們也來看一則公案好了。

一僧問百丈:“抱璞投師,請師一鑑。”

師曰:“昨夜南山虎咬大蟲。” 

僧:“不謬真詮,為何不垂方便?”

師:“掩耳盜鈴漢。”

僧:“不遇郎中鑑,還同野草薪。”師便打。

僧:“蒼天蒼天”。

師:“得與麼多口。” 

僧:“罕遇知音。”拂袖便行。

師:“百丈今日輸卻一半。” 

這則公案是說,師父想教弟子,但是這個弟子執迷不悟,棒子也打不醒。可以分為四個回合:

第一個回合就是有個僧人,他來請求百丈懷海禪師來給他印證,印證他已經開悟了。璞也就是玉石,你把它剔除外圍的石質,就顯出價值連城的美玉來。這個僧人就用來比喻佛性。

“抱璞投師,請師一鑑”,意思就是說,我已經開悟了,請師父給我印證。

百丈懷海回答說:“昨夜南山虎咬大蟲。”大蟲就是虎,意思是說你本來就是佛,何必再來求佛呢?你是佛還要求佛,還來求印證,那就是虎咬大蟲,也就是說你頭上安頭。

第二個回合就是指這個僧人還是死抱著自己的知見不放,他的大腦思惟就認定有一個可以思惟的開悟、成佛,所以他就繼續不死心。

繼續來說:“不謬真詮,為什麼不垂方便?”就是說我們真如本性是真實不虛的,為什麼師父您不給我垂方便接引,給我印可呢?

百丈就回答說:“掩耳盜鈴漢。”就是我已經用虎咬大蟲來作比喻了,其實就鑑定你所抱的璞玉了,也就是肯定了你有佛性(當然人人皆有佛性) 。如果你是真的狐疑淨盡,你已經到了不疑之地,你非常有自信心,其實你是真的悟了,你當然就有絕對的自信心了,你到不疑之地這就已經是印證了,你還要去垂什麼方便呢?那就更加是頭上安頭了。

你不能自肯,不能真正地見道,你不過是大腦思惟你認識了,你就落入到概念裡面了,落入到大腦思惟裡面,還要祖師來鑑定你這塊璞玉,這不是自己騙自己嗎?所以就呵斥他掩耳盜鈴漢,自己騙自己。

第三回合就是,這個僧人當然他是從理論上面是明白了,但是他沒有實際的修行功夫,他是耳食之輩。宗門下把這個呵斥為耳食之輩,聽了很多了,也會說,沒有實際的修持功夫,總是落在觀念裡面。

經過了祖師的兩番教導,他還是死抱著這個開悟、印證這樣的觀念不放,其實你存在一絲一毫的觀念,你都是在大腦思惟裡面。

這個僧人繼續說:“不遇郎中鑑,還同野草薪。”意思就是說即使是非常名貴的中藥材,如果不經過郎中的鑑定就和野外破房子外面堆的那些柴火就沒有什麼兩樣,就不值錢。意思還是說師父你要印證我,我是名貴中藥材,要郎中給我鑑定一下,不然我就同野草沒有差別了,我同柴火沒有差別了,這個就是死執著。

百丈禪師當然是明眼大宗師,舉起棒子來就打,他打是乾什麼?要打掉他那個大腦思惟,打掉他大腦思惟的觀念,哪裡有一個什麼開悟的觀念可以給你去抓住不放呢?

這個當然就是什麼?我們昨天說的奪所的方法,如果你根器夠,你的這個觀念就被打掉了,這個所,你所執的觀念就打掉了;那這個能,能所相對,你把這個所打掉,這個能就獨露,獨露,它的性體就顯出來了,就開悟了。所以你不要看祖師的棒子,一棒子打下去就開悟了,只要你根機好,根機不好頭打破也沒用,所以這個舉棒就打,但是可惜這個僧人不是那種根器。

第四回合,這個僧人挨了棒打,就說:“蒼天,蒼天。”表面看起來,他好像是在棒下已經透徹了,為什麼說蒼天蒼天呢?但是其實這個是他學來的,我們從後面來判斷他是學來的,不是他真實的功夫。他如果是真實的功夫,他自己說出蒼天蒼天就對了,但是不是。他是從鄧隱峰跟希遷祖師那則公案裡面學來的。

蒼天蒼天的意思是什麼?就是說我們的真心即是法界,日月星辰等等的一切無情萬物都是法性顯現,都是法界莊嚴,所以說“蒼天蒼天”。

但是因為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從公案裡面偷學來的,一種是自己真正悟到的。所以百丈禪師還是不給他印可,還要再考察一下,甄驗一下,甄驗過,因此就故意又說:“得與麼多口。”意思是說,我打你是因為你多嘴,一句“不謬真詮”,已經是夠了,你還要我“再垂方便”,還要引我全身落草來教化你。

但是這個僧人顯然他還是落在二元對立裡面,死抱著那麼一個開悟的觀念、求印證的觀念不放,所以他馬上馬腳就露出來了。師父一試,他二元對立就冒出來了,就是說“罕遇知音”,哎呀,我開悟了,可惜遇不到知音給我印證,而拂袖便行,怒氣沖衝跑掉了。

其實是什麼?覓“迷”尚不可得,哪裡還有一個“悟”的觀念呢?你真正悟的時候,連迷的念頭都沒有,覓迷尚不可得,哪裡會有悟的觀念呢?

所以百丈禪師就說:百丈今日輸卻一半。意思是什麼?這個僧人落入到大腦思惟裡面不自知,打也打不醒,所以這個僧人就輸了一半;但是百丈禪師善巧點撥,不惜用棒喝奪所激烈的方便,也不能奏效,所以百丈也輸了一半。

就是這樣的,如果主對主,那就雙得,大家都是明眼人;如果是這個弟子原來沒有悟,但是師父棒喝他開悟了,這個也是雙得;但是如果是師父是明眼人,弟子打也打不醒,那就是都失。

百丈懷海的徒孫,也就是臨濟義玄禪師就說,參禪之人有四種情況,也就是主中主、主中賓、賓中主、賓中賓。

也就是說,如果善知識和學人都是明眼人,那就是同得;就是主看主,也就是善知識和學人都能夠隨處做主,都能夠不落入到二元對立裡面去。

如果善知識是明眼人,而學人執迷不悟,那就是主看賓;主看賓意思就是說,你看這則公案裡面就是明顯的主看賓,學人落入到二元對立裡面去了,雖然經過善知識的棒打,他還是抵死不肯放,怎麼打他,他都還是抓住這個開悟的觀念不放。

如果明眼學人遇到一個心地未明的導師,那就是賓看主。如果學人和導師都是心地未明,那就是賓看賓,就是形同兒戲,就是胡鬧了。

主看賓、賓看主、賓看賓都是同失,主看主是同得。為什麼說這三種情況都是屬於同失呢?因為主人和學人都會失去禪宗的宗旨,為什麼?因為“為非器眾生說甚深法,是菩薩謬”,他不是那種契入甚深佛法的根器,你出於菩薩的悲心,一定硬要為他說甚深的佛法,來說甚深的禪,說頓悟的法門,不惜渾身落草又有什麼用呢?所以說是菩薩謬。牛不肯吃草,你拼命按著也沒有用,所以這個是菩薩謬。

可見見性的智慧如果沒有實證的功夫,你只是用凡夫的那些小聰明去猜測,是不可能契入的,所以三祖就教導說:“非思量處,識情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