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04 12:06:01uni2019

又藍時

珍妮的一生裡她從來沒有過這麼多人關心過自己;先不說其他的,就是那兩個穿便衣,滿頭亂髮,幾乎衣衫襤褸,外罩重機車騎士皮外套,洗過無數次已呈灰暗的野外工褲,工褲兩腿旁的口袋脹鼓鼓的不知道裡頭藏著多少可怕的東西,唯一能讓自己相信對方是「警察」的就是一個斜斜別在褲頭上,一個掛在頸上的警徽標誌。那只是對方的裝束,更可怕的是對方盯的自己渾身不舒服的雙眼;你要不自己說,要不讓我們幫你回復記憶的盯視。另兩個也不是多大善良,西裝搭配得體的高大條子;一個藍白斜紋,一個灰黑領帶,別人喊西警官的也在一旁似笑非笑的令人渾身不自在。最後在其他條子當中,穩坐自己面前,穩穩露出擁有可以否決又或是同意所有問題的兩個條子。這兩個我要當心,兩人都是五十開外;一個臉上佈滿看盡人生百態,看來還算通情達理的條子。另一個珍妮就心裡沒底了。看來年紀也跟另一個相差不遠,身材結實瘦捎,兩眼黑白分明的閃著內斂的精光,輪廓線分明的眼蓋線讓眼睛看來溫暖又保持距離。帶笑的嘴角上揚,偶然露出雪白牙齒,孕育笑意的雙眼裡卻隱瞞著一股揮之不去,淡淡的憂傷。讓看過的人都有跟他一直談下去,讓他聽自己說話的衝動。珍妮想,如果他約我,我會跟他一起直到把他雙眼裡的故事聽完,然後彼此再一直坐下去。總之對方就是坐著,也是一副散發著能讓自己會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或不知道的都和盤托出的條子。

就這樣,她跟星馳警官對視著。對方好像有無盡的耐心,等待對他來說好像開始就是結束,結束也是開始,回復自然規律,循環運作的簡單明瞭。

各人在星警官沒發話前只聽到牆上的掛鐘繼續發出可摧眠的啲噠消逝。



「我沒有拿他的錢!我被誣告!我!我不是離家出走!我只是無法繼續跟我爸一起住!」再這樣等待下去我會瘋了,珍妮用雙手加深著語氣,帶有點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珍妮,是珍妮,嗯?」星警官遞了盒面紙給珍妮問。

「對。」

「珍妮,你住哪?」

「附近。」

「我們跟懲教處的哈里斯組長所屬下的少年管教所說過了,他哪裡剛好有多一個床位。我想你還是比較喜歡少年管教所的輔導老師。」黑臉角色馬森臉色鐵青著說。

「我沒有偷別人的錢!我下個月一號就滿十八歲,那時我就是成人了。」

「技術上來說你還是個未成年少女。」馬森一副不想跟你辯論的姿勢。

「就差哪麼幾天,為什麼!」

「珍妮,按照法律規定,我們完全可以按照這位馬警長的提議辦。告訴我們你住哪有那麼高的難處嗎?」星馳警探拋出救生繩索在不遠處,在珍妮還沒有可以夠的著的距離。

「因為我不想傷害跟我現在在一起的人。」

「你怕我們抓了在背後操縱你的人?」

「你指的是扯皮條的?不是。」

「每個人都是你那麼說。你不怕他們的吸血手段。」馬森在收緊螺絲起子。

「喂!你是在關心我嗎!我說不是就是不是。以前有一個對我很壞,他說如果我做不好他會用清潔劑洗我的臉。但現在我還不是好好的嗎!」

「跟你現在住的是你的什麼人?一般租客?還是你的女情人?」星警探心裡已有了個譜,問。

「對!是個女的,這好了吧!」

「女的也有扯皮條的。」馬森對拍檔的預感能力又有了新的驚嚇。

「她比我大,她很關心我。她不會對我有惡意。」

明顯這是對星警探說的,功成身退的馬森覺得拍檔是箭無虛發。

「比你多大,珍妮?」微微一笑,星警探直接接管盤問。

「反正就是比我大。」

「多大。」可以感受到盤問的語氣有了改變。

「我媽的年紀。」

「那是多大。」

「四十一吧。」

「她是你的愛人,珍妮。對方有正當職業嗎?」放進徵求的語氣可以緩和一下句句逼人的感覺。

「你說呢?」

「她可以面對你在外面跟其他..恩客的往來?」

「她有正當職業。如果她知道我想她會不高興。她知道我的過去,她也一直在勸我離開這種行業。我也答應過她我會離開我做的店,可是有時候我覺得我想用這樣的方式去負起兩人生活上的收入。」

「今天的又怎麼解釋。」

「就像我說過,我想用這種賺快錢的方式增加收入,還有那人不停的在我眼前炫耀著他的鈔票,我不是聖人,那麼容易賺的鈔票,對我來說不賺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現在你明白我說的都是事實了吧,還有就是他心急才...」

再下去可能有上下集的發展趨勢,星警探跟其他各警員都在心裡暗叫頭大。

「珍妮,你的過去我們都知道了。在你眼前的警長們都先後調查過你的去向。所以,我們找你回來只是要證實一件事。這吧,很簡單的。讓我們回到那個經常去你爸哪找你,開黑賓利的人吧。」

「你要知道什麼?」

「所有的一切!」

技術層面,因為這是牽涉一宗與刑事謀殺罪有關的審訊,被問者可以申請有代表師在場才回答的權利。但這是一群為求辦案不擇手段,狗急跳牆,潛規則公事私了的瘋子。所以,鼬鼠工褲口袋裏手機的錄音功效無聲啟動,探員辦公室起碼六個平常運作正常的攝像鏡頭忽然全都被技術性故障斷焦,就剩下雪貂胸前的隱蔽鏡頭把珍妮的臉部連有多少青春痘都被特寫儲存。

https://youtu.be/tWPKIjKcoEA

https://youtu.be/45oMQc6WhJI

Sweetie, Let's rock the motherF*cking World!







(悄悄話) 2020-12-04 21:4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