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6 12:20:58uni2019

藍耀

進了巴黎城,殮車在擠擁的自行車群裡駛過天鵝夜總會的正門。緊閉的大門後擺放著一盆絨毛飾球花[1]。馬修和已坐在副駕上,熱的香汗淋漓的安妮瑪麗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盆花的擺放證明夜總會裡一切安全。馬修繼續往前開,安妮瑪麗的銳眼前後左右的在尋找一切不對勁的跡象;跟著轉彎的汽車,轉進街後後另一輛接著轉出來的車輛,都是值得懷疑的敵方跟蹤手段。馬修也是故意找繁忙時段的在自行車群裡慢慢的行駛,如對方要跟著,對方起碼要三輛不同類型的車輛。在這樣繁忙的路上出動三架次的跟蹤很容易就可以辨認。

兜了三圈,安妮瑪麗又在確定路上只有公車和自行車後給了馬修一個大拇指的手勢。馬修看準了自行車車群裡的空寮,沒有方向燈,沒有一絲減速或加速,沒有煞車燈,方向盤盤隨心轉,車已滑進通往天鵝夜總會後門的橫街,再來一個三點倒車,穩穩當當的車倒停在夜總會後門專供卸貨的台階前。「組長,香姐說你的駕技厲害。今天我信了。如果是我剛才肯定滿地都是自行車。」安妮瑪麗調皮的說。

「你還聽到了些什麼?」馬修侧著頭問。

「我只問了香姐她怎麼知道的?」

「然後了?」

「她說你以前是開坦克的。」

「安妮,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她說你只用單手操作開車把她救了出來。」

「沒有的事。那時我沒頭沒腦跟她只是想表達一下對偽政府和德軍的不滿。有一晚我們偷了輛車,撿了一大包石塊准備去砸德軍停在巴黎市政府旁的車輛。你的香姐跟我砸的忘了形的大喊大叫。對方追來了還沒發現。往回跑的時候我的身分證掉了,香奈兒為我回頭去撿,落單,我們回到車後逃了。」

「那跟單手操作有什麼關係?」

「我的手不小心弄傷了。」

「嘻。香姐說你是被對方打傷了手腕。你用單手駕車跟對方的警車賽跑。」

「安妮,你是要聽她的還是聽我說的?」

「我兩邊都聽啦。嘻。」

這時天鵝夜總會的鋼琴師還有另一個總是吹著口哨的伙計在夜總會的後門走了出來。「幹活吧,小妞。」馬修推開車門迎了過去。「馬先生,房間已準備妥當。」馬修,安妮瑪麗跟鋼琴師和另一個伙計各自握過手後鋼琴師說。

「好,我們先讓他們進去。路口的事准備好了嗎?」馬修站在殮車後有點著急的看著剛進來的路口。路口外的行人車輛還是川流不息,萬一有人往這邊看到有兩個人在棺木裡爬出來肯定會上當天號外頭版。「小姐,請問你知道時間嗎?」鋼琴師禮數周到的問安妮瑪麗。

「剛兩點半。」安妮瑪麗瞄了一下手錶說。

「謝謝。」鋼琴師說完已開始打開殮車的後門。

「但是...」安妮瑪麗跟組長是心有靈犀的一點通。

「安妮。」馬修用拇指往身後方的路口給安妮瑪麗指了指。

「噢。」安妮瑪麗往身後看著也把拇指豎起。

一輛載貨的貨車這時像變魔法似的出現,然後倒著車往馬修等人倒駛了進來,剛好把路口外,行人的視線遮擋著。「老闆回來了。」那個吹口哨的伙計吹著口哨又或是口哨吹著說。

「馬修閣下!」天鵝夜總會的老闆,迪里昂穿著一身白色綢緞夏裝,咧著親切的笑容跟馬修緊緊的擁抱著說:「一切都順利吧。」

「還好。先讓他們進去休息。我們等一下再詳談。」馬修說完後帶著兩個特工迅速的走了進屋裡。

馬修能找到這全因為幾個月前跟迪里昂閒談中迪里昂向他透露在夜總會裡有一間閑置的房間。這次剛好能夠為愛德華的特工帶來幫助。房間裡虽然就只是兩張簡陋的單人床墊,幾張毛毯,煖爐,但兩個特工看到後卻是如獲至寶的倒在床墊上眉開眼笑。「兩位也夠累了,盡快休息。這裡安全是沒問題的。祝你們好運。」馬修吿辭後走往迪里昂的辦公室。

門外馬修已聽到安妮瑪麗的笑聲。馬修敲了一下門,「哈哈...進來。」門後傳來迪里昂夾雜著安妮瑪麗的笑聲。推門而進的馬修看到安妮瑪麗被逗得笑嘻嘻的坐在迪里昂的桌前。「馬修,這就是你不對了。」迪里昂一臉正色的說。

「在說什麼?」馬修問。

「我剛問安妮她加入了地下玩家的遊戲,她最不喜歡的是什麼?你道她說的是什麼?

馬修看了看安妮瑪麗又看了看迪里昂,說:「毛茸茸,黑黑長著長長尾巴,走路發出細碎腳步聲的小老鼠?」

「錯了。是你不讓她駕車。」

「哦,剛推門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說完馬修朝地上尋找著。

「呀!」安妮瑪麗馬上提起雙腿瞪大了眼看著地上左右。

「好了。安妮說這次機師是個看上去跟上次那個年齡差不多大,但很穩定的機師。」

「對,十八歲左右的卻是經驗老到。他頂著風從跑道的另一頭降落,省了在降落後掉頭的時間,一個點地,跟著就是特工落地。起飛後還得意的搖了搖雙翼以示問好。你的夜總會生意如何?」

「我想他大概是跟安妮問好順便邀請她一起回倫敦吧。哈哈。你們懂康茄舞[2]吧?」迪里昂走到書櫃前一手拿著三隻高腳杯,一手提了瓶白蘭地又走回書桌前。先為安妮瑪麗斟了,再為馬修和自己斟了杯。「為成功乾杯。」然後帶頭先乾了,安妮瑪麗仰頭也豪氣回敬,馬修當然不落後人的一飲而盡。

「康茄舞?懂一點點。」馬修被迪里昂突如其來,有點跳躍式的問題弄糊塗了。

安妮瑪麗笑著說:「別看我,我家很少舉辦舞會,有也是傳統的探戈而已。」

「我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自從希特勒打開了東線的潘朵拉盒子後,每晚來這的德軍都高興的像瘋了一樣。昨晚他們更是自發性的要求這裡的舞者一起加入跳起了康茄舞。」

馬修聽後想起德軍要求舞者的狂莽穿著要求大約明白了是什麼一回事。有安妮瑪麗在場,他正要把話題扯開以免造成尷尬。

「康茄舞,很普通啊!我肯定比他們會跳!」安妮瑪麗不俏一顧的說。

「安妮,迪先生說德軍跳的康茄舞跟你說的是有差距的。」

「不就是一款康茄舞嗎?就是你跟在我後面,其他的一個跟在另一個的後面...唉,就這樣而已啦!」話還沒說完,安妮瑪麗已站了起來繼續說:「來,迪先生,你也過來。組長,你站在我後面,迪先生站組長後面,我們一起來跳一下。」

桌後的迪里昂已是笑得抱成一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好,好,我就勉為其難的站馬先生後。」說完好不容易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天啊,如果安妮瑪麗知道德軍版的康茄舞是另類,應該把雙手只按在前者的腰間,但卻按在腰以下的部位,看這小妞還要不要示範。加上如果讓這個迪里昂站在身後...想想那畫面已是毛骨悚然。為了自身的大後方安危著想,馬修在安妮瑪麗的耳邊如此這般的給了個大概。

安妮瑪麗不失大將風度的橫了迪里昂一眼,像沒事情發生過的坐回了椅子上。但臉蛋已漲得透紅。

「他們大概是想發明一種新的舞蹈吧,一群沒出息的傢伙。」馬修說。

「鋼琴師看到後馬上換了樂曲才讓鬧劇收場。但我的舞者有的後來都哭了。」

「曇花一樣的順利,他們已打算夏天的時候搬到烏克蘭度暑假了吧。」馬修說。

迪里昂爆出一陣冷笑,「他們當然想留在烏克蘭那片油膩的發黑的土地上。我卻不明白那傢伙為什麼要去捅他身旁大熊的窩。對,他是打贏了差不多整個歐州,但歐洲不是蘇俄。他太低估了蘇聯人保衛自己國家的意志了,蘇聯人這次會把他折騰個死去活來。」

馬修想迪里昂的用詞要算有節制的了,如果安妮瑪麗不在場的話,酒精加上對最新戰況發展的刺激,迪里昂跟自己可是會真情流露的大罵特罵。馬修點頭同意的說:「其他的不說,就說補給線就會讓他好受。可能他們有空中支援,但到了冬季,漫長的夜晚和寒冷的天氣,還有誰知道蘇俄放在接壤西伯利亞和滿洲的兵力會不會是一著奇兵生力軍。」

「這是不是代表我們法國很快就可以從新獨立了?」安妮瑪麗也加入了話題。

「看情況而定。德軍越是往東,他就得從別處抽調兵力往東,但這不代表巴黎會在不久的將來解放,反而這裡的德軍會更加倍努力的控制這裡的局面。你我都看到邊境已加強了由德軍正規憲兵部隊的把守。他們不單止會加強鎮壓同情蘇俄的所有組織,其他的抵抗組織也會被高壓打擊。」馬修耐心的分析著局面的發展。

「對,情況是不容忽視的空前緊張。但也不能太悲觀。嘗試用最好的辦法去應付最壞的情況就是如今可以做的事情。我們的嘉賓都安頓下來了?」迪里昂問。

「從昨晚開始他們大概就沒合過上眼,現在應該在已睡了吧。」馬修說。

「不管怎樣,他們也應該餓了。我會為他們送吃的上去。他們是什麼來頭?」

「一個是比利時人,負責密碼和傳授爆破技術。另一個年輕的英國人負責收發和支援。」馬修說。

「你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們傳授技術了嗎?」

「我還在找。」

「這裡如何?」

「麥斯,我也想過。這裡只是暫時性的,我們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考慮這裡。你對我們是至關重要的保護來源。」

「那我就祝你們早日成功。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請馬上吿訴我。」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再見了安妮,希望不久的將來會是你再給我們示範舞蹈的機會。哈哈。」

Berzelia lanuginosa
Berzelia lanuginosa 2.jpg
Berzelia lanuginosa

A conga line formed during a Christmas disco party.

康茄舞是一種新穎的舞蹈,起源於同名的古巴狂歡節舞蹈,並在1930年代和1950年代在美國流行。 舞者形成一條長長的加工線,通常會變成一個圓圈。 它在節拍上具有三個混洗步驟,隨後是一個稍稍領先於第四節拍的踢球。 剛果(剛果)這個詞有時被錯誤地認為是源自非洲的剛果地區,是一種抒情和可跳舞的流派,源於狂歡節樂隊或比較樂隊的音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