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02 16:36:31uni2019

伸延的指尖

當我步出「爸爸和媽媽家庭餐館」的廚房通往餐廳前座區走道的時候,小林已經坐在我們靠牆面對門口大門的老座位上看著餐牌。我把對講機的聲量調到最低後坐下在他對面。「都沒魚。」小林繼續低頭看著餐牌。「沒魚。」我看了看四週後說。「森先生,看蝦沒?」小林繼續低頭看著餐牌。「什麼?」那無數的蝦眼再次跟我對望。「哦,真多的蝦子啊,森先生。」說完後小林拀狹的放下餐牌。

老板娘兼侍應生,我們都稱呼她為媽媽艾麗的拿著記餐小簿親切的為我們倒著熱騰騰的咖啡,問:「早上好。森警官,小林警官,都跟以往一樣?」「對,我的都一樣。森,你呢?」小林放下餐牌往我看來。「都一樣。謝謝。爸爸好嗎?」我抬頭謝著媽媽艾麗。「我還好。阿艾,餐好了。我就跟她說他們都愛吃同一樣的,阿艾就說人家是客人,還是問一聲的好。」阿倫,艾麗的丈夫在廚房遞餐的窗裡跟我們打著招呼。我們都稱呼他爸爸阿倫。

媽媽艾麗笑著說:「他就是這樣子,還說你們辛苦了一個晚上都希望快點吃個早餐然後回家休息。這不,他都把你們要的大概已做好。」

回來的時候已把餐牌上沒列出的,小林的熱白米飯,乾煎鮭魚還有西蘭花加胡蘿蔔,我的三分熟牛排,馬鈴薯餅,大力水手波菜送到我們桌上。「不夠咖啡的跟我說我給你們添上。森警官,我知道你喜歡冰冷水,這壺就放這。你們慢用。」說完後媽媽艾麗又忙著去招呼別的顧客了。

我不作一聲,先把碟裡的牛排用左叉右刀的切成同大小的塊狀,然後馬鈴薯餅跟波菜混合。准備就緒,叉回右手,刀歸左陣,總攻擊往口裡送。小林一手把盛著熱哄哄白米飯的飯碗拿在手裡,一手熟練的用筷子邊把米飯往嘴裏送,邊有序列的把鮭魚跟蔬菜夾進飯碗裏。

十五分鐘後碟子,飯碗,刀叉碗筷又整齊如儀。小林喝著他第三杯的咖啡,我喝著已只剩小半壺的清甜冰水。「趕上他了嗎?」我可有可無的問。

「在通往高球場的那彎路。」小林為他的咖啡加著鮮奶,說:「森,咖啡要加這才好喝。看你出勤前只喝黑黑的咖啡我就奇怪。」

「高球場那彎路,應該有十六個彎吧。」我把想法說在嘴邊。

「他本想上高速道最後的進口,但,嘿,我就硬是貼在他左邊,我車比他大,他沒膽的又被逼回到那彎路上。」小林像說著完全跟他沒關係的一個故事。「啊。」我讚嘆著。「然後那洛奇沒給他機會,像惡夢般的閃到了他後頭。下來的就是完全按正規職業操作的PIT動作。我放慢了點去做我的壁上觀兼預備隊。你那常說的萬一什麼的。」我露出會心的微笑,雙唇緊閉,歪了歪頭的示意他繼續下去。「跟著下來他的尾巴就脫線擺動,他嘗試著去修改方向。洛奇等他差不多成功的時後又再輕輕的碰了他一下。這次他失速打滑橫著擦上了樹幹。比分是樹10。」我後悔那牛排為什麼不大一點。「那小子也是會跑,跳出車後就往樹叢裡鑽。如果是平常,他會跑一段。但洛奇的兒子不喊不叫的上去就往他大腿後下口。END GAME 還有問題嗎?」

我眼光看著太陽金光萬丈的投放到大地然後穿過窗戶大門的照亮著餐館裡的一切。

「噢,這是給你的。」小林生在他很多口袋的警用工褲其中一個口袋裡遞過來一件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