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誰家二十七：歌窈窕之章∮

　　漫夜步長堤，寒路孤燈明，我隨月影去，葉隨風飄零。

　　湖畔散步獨酌，就從這首詩開始。散步的節奏在獨坐湖畔長椅後停歇，隨著耳機傳來的音樂Someday In My Life，開啟了抽象語言：也許是靠得太近，所以連情緒的縐紋也很清晰，對於夢境的輪廓而言，或許我們皆非識途老馬，然而，斷續的風每每試圖拂過心靈的水面，夢裡的浪影，我明瞭那在每日的搏鬥中，只是情緒的泡影。真實的永遠教人看不見，否則，妳彷若睡蓮的沉睡散化成我心底開枝散葉的夏荷，怎能匯聚思想底輕溢的朝露，而我，有怎麼能面對那些破曉前眼底的幾多輝煌？因為，真實永遠是張探索不出的無形永恆，否則，黑夜裡，我寧願保持慣有的沉默，彷彿是雲來拜訪心上所有的窗口，瀰漫了擺渡時所需要的韌性，卻啥也不說地獨自夢著不悔的向陽，然而，韌性，卻是夜的潛在舒張，好似心口築了一道深深的護城河，不願曲隔夜歸，只願護衛城堡的長久！ 

Someday In My Life Simply Red 1998
Album：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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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from the top of a mountain
I see you there In the cool night air
Someday in my life

Fear has no reason to doubt them
They tell me so Yet they will never know
You are here in my life
Wherever I go now I'll follow you
And my heart will be true
I have never known someone To stay right here
Soon you will be right here Someday in my life

Here from the top of a mountain
I see you there In the cool night air
Someday in my life
Storms may rage on about them
They hail and snow Yet they will never know
You are here in my life
Wherever I go now I'll follow you
And my heart will be true
I have never known someone To stay right here
Soon you will be right here Someday in my life

　　第一次的西湖中秋日出緩緩揭幕，而中秋之月即將落幕，在這一曲Someday In My Life不甚有名的慢歌中，靜靜地回想窈窕往事，如似西湖靜水上的波紋。想像著深夜中提筆的景像，以及在欣賞長信時，遠分的一顰一笑彷彿在信紙的張張扉頁浮現。由於住在基隆雨港，有很多書信是在無數的雨夜中提筆而書，甚至覺得書寫當時的雨聲，是一種與對談的脈動。寫信人與收信人之間，本身即是一首看不見的詩，有著無形的連繫，而書信只是將無形真實呈現。回想那夜，我為妳寫了信，如同妳側坐在身邊，靠著我的肩侃侃而談，記得那樣的兩個人是怎麼互相依靠的！妳習慣用眼睛訴說著妳心中真意，雖然我多麼深知妳的感觸；時間在字裡行間無可遁形，一如困於淺灘的寂寞是多麼難以道盡一般！ 而我們就樣靜靜地坐著賞雨，像兩個打躬作揖一同避雨的人，既古老又年輕的影子，似湖面靜水上的漣漪，緩緩襲來。

甜密的小雨　原唱鄧麗君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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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裡我喜歡綿綿細雨 雨中我有多少美麗的回憶
你和我初次相遇 就在小雨裡
淡淡一笑 我倆開始 建立了友誼
到如今我還覺得甜蜜
我知道你喜歡綿綿細雨 雨中你常和我同在一起
還記得幾次相遇 都在小雨裡
淡淡一笑 我倆開始 建立了友誼
到如今我還覺得甜蜜
為什麼我喜歡綿綿細雨 因為我有多少美麗的回憶
你和我時常相遇 都在小雨裡
淡淡一笑 我倆開始 建立了友誼
到如今我還覺得甜蜜

　　親愛的，我坐在妳身邊的西湖畔長椅上，陪妳欣賞日出，咱們已經很難有機會像今晚，這般靜靜地坐著，一同欣賞日出，而以往是一同觀賞落日。每次想起，就有很多的老歌，從腦海像浮水印般地浮現。妹突然自上海打手機過來笑：哥，還在西湖畔陪仙女姐姐喝酒談心呀，天要亮了！我笑：你怎麼醒來了？在夢裡抓到乞丐了沒？有沒有被流浪狗追著跑？妹笑：沒，但有，但有夢到哥坐在西湖畔月下獨酌聽音樂的樣子！哥，你賞月賞了那麼久了，唸一段賞月的酒詩來聽聽！我笑：好。看玉杵秋空，憑誰竊藥把嫦娥奉？甚西風吹夢無蹤，人去難逢。妹大笑：哥喝了不少茅台喔，一下子就吐詩出來了呀？我笑：那不是哥寫的，是明代劇作家湯顯祖說的，他在牡丹亭劇中一齣戲裡的對白（附註）！妹微笑：那哥怎記得那麼牢？我笑：我剛剛喝酒賞月想念黃昏，腦子裡就浮現這些句子！因為妹突然問我，哥就直接唸出來了！妹笑：哥喝了酒跟妹講話，酒腦運轉的速度像火箭升空似的！那剛剛哥腦子想起什麼歌？我笑：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妹笑：有這樣的歌嗎？沒印象。不過，哥說有就一定有！妹就在日出前討這一曲安可曲。我笑：妹，你可真鬼呀！妹大笑：我是趁著天快亮，哥月下獨酌也差不多，現在討一定有，哥就唱那曲子給妹聽！哥都那麼鬼靈了，你妹也不能太差勁不是？我笑：好，輕輕唱喔！妹笑：哥，你就當作你在湖畔唱給黃昏姐姐聽的，然後妹順便當聽眾！就這樣！我笑：知我者妹也！好。妹笑：我知道哥喝酒喝到很開心後，都乖乖地！又聰明又乖！

一個人寂寞的時候　許景淳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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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與你分離 茫茫雨中看不到你的背影
每天日出日落　總是想著你 希望和你再相聚
啊　一個人寂寞的時候 如何去對你訴說
一天一天憔悴的臉 又怎能夠讓你看見
又怎能夠對你說　這就是寂寞
又怎能夠對你說　這就是寂寞

　　我笑：這樣滿意了嗎？妹笑：滿意！月亮快要去睡覺了，哥也該回去睡覺了！妹也要繼續去補眠！記得不要掉進湖裡，還有喔，吃個早餐再睡，空腹睡覺不太好！我笑：妹在被窩裡講電話的聲音，真的挺好聽的！妹笑：那是一定的！普天之下，白天使的睡夢聲音只有哥聽得到！不扯了！醒來再打電話給你！對了，哥，今晚中秋夜，西湖上遊客多，你會上哪兒玩呢？我笑：今晚呀，去西湖畔青籐茶館，聽杭州音樂學院（杭音）的古小姐彈古箏呀！妹輕笑：我知道哥喜歡聽箏，因為以前黃昏姐姐會彈給哥聽，我哥真是個古人，這回要聽哪一曲箏曲呢？我笑：古小姐每回看見我到，她就會馬上彈梅花三弄給我聽，今年四月西湖花季時我來聽箏，她本來還要帶我去買古箏呢，不過，後來，她打電話給我時，我人在北京，她就沒帶我去買了！妹笑：這樣呀，那古小姐她姓古嗎？記得呀，古小姐若要當你妹，不許喔，哥的妹妹只有冰冰一個，知否知否？我笑：好，獨一無二！但古小姐她不姓古，其實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都喚我梅先生，因為她一見我就會彈梅花三弄給我聽，於是我就喚古箏小姐古小姐囉！妹笑：很符合我哥的個性，但也很好笑！這個獨一無二，好聽！再晚安喔，不對，是日安了！哥也該補眠了！

　　中午十二點，酒鬼一家三口跑來飯店找我。酒鬼夫人燕琳笑道：春卿，該吃午餐了！天呀，你昨晚喀了兩瓶茅台，我晚點得給你補補貨了！你到底怎麼喝的？酒鬼笑：酒愁你昨天喝了一瓶老窖，兩瓶茅台，行呀你！我笑：值此中秋良夜，就莫名其妙地股魯魯地很順口呀！燕琳笑道：昨晚月亮醉了沒？酒鬼笑：月亮應該是醉了！妳看一卷宣紙沒了，剩下一卷宣紙。我喜道：咱們晚上一起去聽箏！燕琳笑：好呀，老地方，我再給你補兩瓶茅台，維持三瓶的庫存！我笑：燕琳，妳晚上來一起聽箏前，幫我弄幾個小蠟燭的燈台，古箏的音色與西湖的人文之美很搭的，點盞蠟燭更棒！燕琳笑：好，晚上給你的茅台加把火，舉燭！酒鬼笑：我們知道吃飯時間找你，其他時間你自己玩！老規矩！我大笑：知我者，酒友一家三口也！燕琳，妳可知妳剛剛的舉燭說，在古文裡是有典故的！燕琳笑：說來聽聽！酒鬼笑：咱們午餐時酒中再說！我笑：對！杯酒徵逐話舉燭！

　　燕琳笑問：春卿，快把舉燭典故講給我聽！我笑：舉燭呀，語出韓非子一書，又與郢書燕說那句成語有關！酒鬼笑：聽到這兒，我就有興趣了，酒愁你勾起人的好奇心功力一流，咱們中午喝泰山特曲喔，一人一斤！我笑：乾一杯！這個郢書燕說是這樣的，有個住在楚國郢都的人，寫信給他在燕國做宰相的朋友。寫著、寫著，夜色漸黑，因蠟燭放低了，光線昏暗，他便吩咐僕人：「舉燭！」嘴裏這麼說著，無意中在信中也寫上了「舉燭」兩字。燕相閱信後，對這突兀的「舉燭」兩字百思不解。他苦心揣摩半天，忽然高興地說：「啊呀，老朋友寫信也過於含蓄了，所謂舉燭，就是為了看得明亮；要看得明亮，就一定要重用賢明的人才。」燕相把這個意思告訴了國君，國加也點頭稱是。以後燕國就十分注重選拔重用人才，國家因此大治。但郢人信中「舉燭」兩字絕非這個意思。現在學者們穿鑿附會，也很像「郢書燕說」一般。燕琳笑：他們燈不夠亮所以要舉燭，結果一不小心變成求賢了，其實這樣也不錯！酒鬼笑：酒愁，你怎知道這故事？我笑：以前我那老學究買了一本成語字典給我，我問他這個書要怎麼讀？他說：你就把每個成語都看一遍呀，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第一次看一望即知的，就在上頭用鉛筆打個叉，不會的就劃個圈，第二次就看劃圈的，第二次看還是沒馬上懂，就再畫個小三角型，第三次就看小三角型的，第三次看還是不懂的，就把那成語圈起來，第四次只看圈起來的！就那樣，那本成語字典就讀完，而且越讀越快！我就是依老學究說的，那樣看的！而且只在冬天看！燕琳笑問：為何只在冬天看？酒鬼笑：這個我知道，因為春卿家的書房太熱，冬天剛好是暖爐！我大笑：知我者鬼也！酒鬼笑：春卿他老哥也不知為什麼，學土木工程的，買了一堆中文系的書放在書房，酒愁就那樣東翻西看，看成這個古人樣！燕琳笑：你那老學究哥哥也是挺有趣的！晚上我們聽箏去，春卿點曲子給我們聽，咱們就不進西湖去人擠人了！酒鬼笑：春卿已是老杭州了，地道得很，咱們就跟著他！燕琳笑：那咱們晚上就不用晚餐，直接到茶館吃茶點聽箏了，晚上八點。我笑：完美的時間！酒鬼笑：我會偷渡兩瓶白酒的，那個茶館一向只有咱們倆聽箏飲酒！我大笑：這個是真的，連古箏小姐也有發現，她跟我說，她有聞到酒香！

　　燕琳笑：春卿怎麼連古箏小姐也認識呀？我笑：我認識她的琴聲，但不認識人呀，我不知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唸杭音，她叫我梅先生，我就叫她古小姐。燕琳笑：我想起來，上回四月時她本來打電話要帶你去買箏，但那時你們鬼見愁跑到北京去玩了！咱們來聽她彈箏，也聽了無數次了！怎麼，她姓古嗎？你幾時改姓梅？我笑：不是啦，是因為她每回都彈梅花三弄給我們聽，於是她就喚我梅先生，然後我就喚她古小姐。酒鬼笑：原來是這樣，你們真的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卻有綽號，這種事也只有你酒愁幹得出來！我笑：古箏的琴聲聲音特質與杭州的城市氣息很搭的，還有揚琴！我記得去年2001年十月中，咱們在海華喝餞別酒，那曲送別的揚琴曲子甚美！燕琳笑：我記得那回，你們倆與你們的朋友也把海華酒店嚇壞了，中午三個好友喝餞別酒，居然喝了十八瓶泰山特曲半斤裝的精緻白酒，把酒店的庫存一次清空！我爹說，春卿家的飲酒文化很好，可能與家族傳統有關，酒喝得多喝得狂，酒後腦子只有為詩為文，還有一大堆音樂，心無雜念一門心思倒是都投射到興趣上了，所以我老爹特別喜歡請你喝茅台，我們家的茅台春卿全包了！我等會回家跟我爹娘說，他倆一定又叫我拎過來！我大笑：請我喝酒的我都不會拒絕的！人家韓信點兵是多多益善！酒鬼笑：酒愁喝酒從不點酒，也是多多益善，酒來便喝，有酒不愁！我大笑：喝酒是助興，怎麼可以作不浪漫的事呢！

　　晚間到了青籐，燕琳笑：倒是讓春卿說中了，今晚青籐沒啥人，人都往西湖去了。酒鬼笑：咱們把簾子放下來，邊泡茶邊聽箏小酌！燕琳笑：春卿，我老爹又叫我拎三瓶茅台，他說春卿酒力驚人，喝剩的就帶去上海或帶回台北喝！還有，你要的蠟燭我幫你帶來了，你今晚呀就好好在西湖畔當個燭光酒詩人！咱家全贊助你了！我大笑：這樣太幸福了吧！燕琳笑：我們家認識你也很幸福呀，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子的話了！酒鬼笑：真的耶，咱們喝第一口酒，梅花三弄的箏曲就來了！古小姐與梅先生真有默契！我笑：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沒騙你們呀！燕琳笑：春卿你幾時出家呀？我笑：我覺得我以前可能在西湖南屏寺出過家，南屏晚鐘很好聽的！酒鬼笑：有可能喔，說不定你在宋朝是南屏寺濟公禪師的徒弟，很久以前就是個杭州人，但愛上西湖仙女，所以被老天爺狠狠修理一頓！燕琳笑問：那咱們等會還要聽什麼曲子？我笑：可以請杭音的古小姐自彈自唱呀！唱小城故事！酒鬼笑問：你怎知道她會？我笑說：我以前自個兒來聽她唱過，可好聽了！古味盎然！燕琳笑：古小姐對梅先生也很好嘛！我笑：我們是琴聲中的知交，可以不知道名字，但琴聲很瞭解！這曲小城故事，於此中秋良夜，也很應景不是嗎？燕琳大笑：這曲子在中秋夜聽，心情特好！太妙了！酒鬼笑：酒愁的仙女對酒愁很好！她都知道酒愁的脾胃！燕琳笑：跟著春卿在西湖跑來跑去真是太幸福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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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中秋古箏，回到飯店已接近子時。房外突然有人按門鈴說：鬼來了，還不開門！我笑：白鬼，你就穿門而入，鬼都那樣進門的，我不怕鬼的！白鬼笑：我哥沒教我穿門而入，還沒學會！我笑：也對！好吧！門一打開，看到穿著中秋禮物的妹妹楚楚而立。我笑：妹，你這是哪門子的鬼？又不像乞丐也不像鬼，是個淑女，還跑來杭州？這樣不能吃叫化雞！妹笑：因為我想呀，哥明天下午就要回台北了，我老想著哥描述的白堤一桃一柳，還有蘇堤，還有月光小夜曲，於是妹就當不速之客了呀！哥，你在幹嘛？為何我一進來，感覺你房間特別熱鬧，明明房間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我笑：我忙得很，開一個人的Party！妹笑：一個人也能開Party，妹來瞧瞧！你怎把陽台弄成這副模樣，還在陽台上點蠟燭？還有小桌子，文房四寶，已攤開的宣紙！我哥要在酒中對月而詩嗎？我笑：是呀，不只如此，還有CD隨身聽與無線耳機，全都準備好了！妹笑：哥，哪來那麼多茅台呀？我笑：杭州名醫給的，酒鬼的岳父！妹笑：那妹來不會打擾到哥的一個人的Party吧？我大笑：當然不會！人家白樂天酒中有琵琶女，哥今晚中秋夜幸福，酒中有歌女知音妹！哥比白樂天幸福！妹笑：也對！這樣好像很符合上回哥唱的酒歌神曲，第一句是唱著：噙酒知音客，閒雲野鶴幾多悠遊。第二句是呢，遨萬里江山舞飛湖，明鏡若澈杯中酒。對不？我大笑：吾妹唱得好呀！東坡是那麼唱的，哥待會好好教教妳！他那詩詞呀，東坡文集裡沒有！等等喔，哥給妹搬張椅子呀，妳就坐上陽台邊看哥表演呀，我自個兒寫開心的，妹陪我一起開心！哥練毛筆可沒幾個人看過的，我害羞！妹大笑：那幾個人看過？我笑：我的老學究哥哥，他最常看，再來就是妳的仙女姐姐，再來呢，就是白鬼妹妹妳了！妹大笑：妹就是想呀，哥明天下午就回台北了，下次再見面也不知何時，所以妹就穿著哥送的風衣外套，背個背包就來了！我笑：我知道妳會來！妹笑：哥怎知道？我笑：昨晚在電話裡，妳問我飯店及房號，我就知道妳會來找哥了！哥的心電感應很強的！妳跟哥一樣皮！

　　妹大笑：是，咱兄妹一樣皮！我笑：等等喔，哥先幫妳戴上無線耳機，請妹聽首曲子！哥高中時很喜歡的老歌！回上海時，妳唱極簡慢版給哥聽！好不好？為何妹戴耳機的樣子，這麼可愛呢？

Sometimes When We Touch Dan Hill 1977
Album：Longer F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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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sk me if I love you And I choke on my reply
I'd rather hurt you honestly than mislead you with a lie
And who am I to judge you In what you say or do
I'm only just beginning to see the real you

And sometimes when we touch the honesty's too much
And I have to close my eyes and hide
I wanna hold you till I die till we both break down and cry
I wanna hold you till the fear in me subsides

Romance's in all strategy leaves me battling with my pride
But through the years insecurity some tenderness survives
I'm just another writer still trapped within my truth
A hesitant prize-fighter still trapped within my youth

And sometimes when we touch the honesty's too much
And I have to close my eyes and hide
I want to hold you till I die till we both break down and cry
I want to hold you till the fear in me subsides

At times I'd like to break you and drive you to your knees
At times I'd like to break through and hold you endlessly
At times I understand you and I know how hard you try
I've watched while love commands you
And I've watched love pass you by

At times I think we're drifters still searching for a friend
A brother or a sister but then the passion flares again
And sometimes when we touch the honesty's too much
And I have to close my eyes and hide
I wanna hold you till I die till we both break down and cry
I wanna hold you till the fear in me subsides

Solo 記2002.09.22子時杭州西湖
2019.05.19酉時整理於雨港

附註：牡丹亭

集賢賓(旦)海天悠、問冰蟾何處湧？看玉杵秋空，憑誰竊藥把嫦娥奉？甚西風吹夢無蹤！人去難逢，須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峯，心坎裏別是一般疼痛。(旦悶介)牡丹亭第二十齣　鬧殤　作者：湯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