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8-20 11:57:33亡是公

【原創】夜之曄 - 第六章

第六章

 

「你來了。」

隔天,藍彥旭非常有行動力的又再次來到當初與曄敉珥巧遇的那座公園,他原以為曄敉珥看見他的到來,可能會警戒,也可能會厭煩,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稀鬆平常的招呼他一聲,就像是平常與鄰居道早安一般那樣的語氣及態度,如此的和平。

「你那什麼表情?」可能是藍彥旭的情緒太過明白的表現在臉部上,曄敉珥微微挑眉,說道:「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失望。」

面對曄敉珥,藍彥旭都已經想好一堆說詞要來應付任何對方可能會有的反應,也已經預想過任何糟糕的狀況了,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雖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是件好事,他也感到很慶幸,但是同時也很失望啊!

「我再也不相信小說或是漫畫的內容了……」藍彥旭小小聲的碎唸著。

但是不論再怎麼小聲,還是逃不過曄敉珥那敏銳的耳朵,她手環胸,似乎在沉思些什麼,最後緩緩的開口:「我該配合你做些壞人的演出嗎?」

「不,不用了。」藍彥旭一秒回絕對方的好意,他可不想惹出什麼大麻煩。

曄敉珥聳聳肩,也不是多在乎這些事情,她拿起她眼前石桌上的茶壺,十分優雅的為桌上的空杯倒滿茶,那氣質及架勢讓一旁的藍彥旭不禁呆住了,明明只是一個非常常見、微不足道的舉動而已,但是曄敉珥做起來就是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一個具體的形容,只能說,他無法轉移視線,甚至是捨不得移開視線看別處。

「年輕人,看傻啦?」一旁的老人家發現藍彥旭的狀態,不禁笑呵呵的說道。

「啊!不、不是,這……」藍彥旭這時也才驚覺自己一直盯著一個女孩子看的舉動不大妥當,說不大妥當已經是很委婉的說法了。

「呵呵呵,別不好意思,小敉她的確有一股平常人不會有的氣質,你被吸引也是理所當然的。」老人家看出藍彥旭的窘態,他笑笑的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嘆了一口氣,那表情及那一口氣在藍彥旭眼裡顯得有點誇張。

老人家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藍彥旭瞧,後者被盯的頭皮發麻,心裡無限糾結,他該要出聲詢問還是要忽略?可是他實在很不想問啊!因為對方就是一副「我在等你開口問我怎麼了」的表情啊!而且依他的直覺來看,感覺絕對不會有好事!

就在藍彥旭決定要持續忽略時,老人家似乎等不了他來開口,自個兒主動的說道:「我說年輕人啊,你怎麼捨得放手,讓小敉這樣好的女人離開啊?」

聽到這話題,藍彥旭都想大翻白眼了,不過他硬是忍住了,他還是知道要尊重老人家的。

藍彥旭先是輕咳了幾聲,決定要趁機好好的將這天大的誤會給解開,「您聽我解釋……

「藍彥旭,去一旁談談吧。」剛好曄敉珥插話進來,打斷藍彥旭尚未說出口的解釋。

……妳是故意的嗎?」藍彥旭瞇起眼,一臉懷疑的盯著曄敉珥。

他有正當理由可以合理的懷疑眼前這吸血鬼是故意打斷他不讓他把這誤會解釋清楚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曄敉珥話一說完,便逕自的往離他們這位置有段距離的樹下走去,絲毫不給藍彥旭任何時間去思考她的插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嘖。」藍彥旭沒有任何猶豫的趕緊跟上,深怕他一個猶豫對方就打消了與他交談的念頭。

兩人一起走到樹蔭下,這次與上次的狀況不同,曄敉珥率先開口問道:「所以,你來幹嘛?」雖然她提出了疑問,但是沒等藍彥旭開口回答,她便逕自的接下去說道:「你在你們教會問不到你要的事情,所以又跑回來找我問,對吧。」她的語氣並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妳怎麼那麼肯定我是來找妳問問題而不是來抓妳的?」一提起在教會裡毫無收穫,藍彥旭也不禁想到隊長拿政哥威脅他的事情,一股怒氣悶在心裡無處可發洩,而曄敉珥說出的句子,頓時又有種自己被小瞧的錯覺,他的口氣不自覺得帶了一絲挑釁,似乎想要找到宣洩口。

曄敉珥盯著眼前的藍彥旭,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語氣中帶有的情緒,她眨了眨眼,開口說道:「我相信你沒那麼自不量力,還有,」她微瞇起眼,聲調降了幾階,透露出明顯的警告,「收起你那愚蠢的挑釁,以你那腦容量少到可憐的大腦去好好想想,我與你之間的差異。」

……」藍彥旭也明顯感受到朝他襲來的無形的壓迫感,他抹一把臉,強迫自己放下任何的私人情緒,「抱歉……

曄敉珥靜靜的盯著藍彥旭,像是在思索什麼,過一會才又再次開口:「我懶得去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也懶得當開導人。」

「我也沒要求妳當我的心靈導師,況且,妳肯定不適合。」

「很好,那麼回歸正題。」曄敉珥將手環胸,「你堅持要知道我的事情,為什麼?」

這是她一直很疑惑的點,她一直想不明白,她與眼前的男人非親非故,為何對方對她的過去那麼執著,說是單純的好奇心,說是相信她的為人,她想,這也只是一小部份的原因而已,那麼,其他的原因呢?

「如果我回答妳這問題,妳會告訴我我追求的真相嗎?」

「這就要看你的回答了。」

……」藍彥旭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該要如何回答曄敉珥的問題。

他看向站在他眼前的吸血鬼,對方的眼神直率、坦蕩,看得他不禁一愣,他想,這也是他被吸引的原因之一吧,眼前的吸血鬼,就算被教會追捕,也仍舊正大光明的以自己的方式活在這世界上。

他閉了閉眼,緩緩開口:「我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理由?」

「是的。」藍彥旭肯定的說道。

他不想再繼續這樣渾渾噩噩的聽教會的命令去追捕無辜的非人,也不想再體會無法阻止殺害非人時的那股無力感,他承認,他是個膽小鬼,他無法改變教會,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只能逃避了,所以,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藉口,幫助他逃離教會,擺脫這名為養育之恩的束縛。

曄敉珥直直的望著藍彥旭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對方話語的意思,過了一會,她的嘴角微揚,一抹嘲諷的弧度出現在她臉上,她緩緩的說道:「看來,並不是每個教會的人都那麼忠心嘛。」

……」藍彥旭偏過頭,閃避曄敉珥的眼神。

「行,我改變主意了,就告訴你吧。」

聽到曄敉珥的回答,藍彥旭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曄敉珥,他沒想到曄敉珥會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他。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道。雖然這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但是這麼輕易的就得到了,讓他感到很不切實際,總會讓人忍不住懷疑,對方是否在計劃著些什麼。

「你也不用想的太過複雜。」曄敉珥一眼就看穿藍彥旭的顧忌,她倒也沒生氣,手環抱胸,緩緩走到樹旁,倚靠在樹幹上,說道:「我就只是好奇,你知道真相後,你會做什麼?又會有什麼反應?」語畢,曄敉珥似乎是想像到那畫面,她的嘴角上揚,右手抬起遮掩住嘴巴,輕輕的笑了幾聲。

雖然很難得瞧見曄敉珥有如此的反應,但此時的藍彥旭卻沒心情欣賞及驚嘆,他忍不住皺起眉頭,語氣夾帶著諷刺說道:「惡趣味。」

曄敉珥聽了也不生氣,她聳聳肩,態度無所謂的說道:「等你活到我這年紀,你就會知道這是人生其中一項樂趣。」

……那恐怕我是體驗不到了。」

「也是。」曄敉珥點點頭。畢竟她已經活了千年的時光了,人類根本不可能活到她這年紀。

「你知道血族分成哪幾種嗎?」曄敉珥懶得繼續在這話題上打轉,話鋒一轉,話題轉到血族上。

「大致上是知道的。」對於曄敉珥突然問他血族的事情,藍彥旭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明白這話題跟曄敉珥的過去有何關聯,不過他還是乖乖回答對方:「吸血鬼分成純種,以及原本是人類但因接受初擁而成為吸血鬼。」

純種,顧名思義,打從出生就是吸血鬼,純種擁有強大的力量,成年後會擁有特殊的能力,懼怕陽光及銀器。而後者,就是人類接受吸血鬼的血液,這段給予的過程通稱初擁,成為吸血鬼。此類的吸血鬼與純種相比,能力較弱,無法擁有特殊能力,也無法繁衍後代。

「只有這兩種?」曄敉珥玩著髮尾,問道。

「難道不是嗎?」藍彥旭皺起眉頭,從小到大,教會教予給他的知識,吸血鬼就是只有這兩種而已。

「你聽過亞種嗎?」

曄敉珥說出一個藍彥旭連聽都沒聽過的名詞,他的眉頭皺得更深,困惑寫滿了臉上。

「看來教會什麼都沒跟你們說呢。」曄敉珥瞧見藍彥旭一臉困惑的模樣,她輕哼了一聲,說道:「人類與純種血族結合,所誕下的血族就是亞種。」

「不可能!」聽完亞種的身世,藍彥旭下意識的就反駁,他從沒聽過人類與吸血鬼結合可以繁衍出後代,而且人類與吸血鬼,兩者種族不同,站的位置也不同,前者是獵物,後者則是獵人,兩者根本不可能會在一起。

「為什麼不可能?」

「從沒有出現這種案例。」藍彥旭堅定的說道。

「如果只是被隱瞞呢?」曄敉珥停下玩著髮尾的動作,她正眼看向眼前的藍彥旭,臉上不再是漫不經心或是嘲諷,一股嚴肅的氣氛以她為中心散佈在兩人周遭。

「妳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藍彥旭仍舊不相信亞種的存在,他下意識的反駁道:「如果真的有亞種,為什麼要隱瞞?」

「你提到重點了。」曄敉珥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為什麼要隱瞞亞種存在的事實。」她收回手,問道:「你知道亞種的特性嗎?」

藍彥旭搖搖頭,他連亞種這名詞都沒聽過,又怎麼會知道呢。

「亞種,基本上與純種相差無異,差別只在於,完全不懼怕陽光,成年的年齡與人類相同,二十歲便成年了,不像純種要等到一百五十歲或兩百歲。」曄敉珥緩緩的解釋。

在解釋的期間,藍彥旭緩緩的瞪大雙眼,滿臉的驚訝與不可置信,只因為他聽到一個關鍵詞。

見曄敉珥解釋完亞種的特性,藍彥旭才問道:「妳、妳剛說,不懼怕陽光?」他的語氣些微的顫抖,他好像,知道為什麼曄敉珥會向他解釋亞種的特性了。

「對。」曄敉珥點點頭,盯著藍彥旭一會,隨後讚賞似的點點頭,又緩緩的開口:「看來你還不算笨。」

這句話出現的莫名其妙,但是藍彥旭聽得懂,也隱隱約約猜測到對方的身分,而對方這話一出,更是證明他心中的猜測沒有錯,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結結巴巴的說道:「妳、妳是……妳就是,亞種?」

曄敉珥沒有說話,她只是輕輕的點一下頭,輕易承認了「亞種」這身分。

「真的假的……

「愛信不信隨你,不過事實上我的確不怕陽光。」

基本上藍彥旭是已經相信曄敉珥所說的所有內容了,但是他想了一想,發覺對方講的似乎有點偏離原本的主題了,「那這些又與教會隱瞞亞種的存在,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言翡嗎?」曄敉珥沒有回答藍彥旭的問題,反而問他是否知道言翡。

藍彥旭皺起眉頭,不禁懷疑曄敉珥是否是故意一直轉移話題來躲避他的疑問。儘管有些懷疑,有些不悅,但藍彥旭還是乖乖點點頭,回答曄敉珥的問題。

「你覺得她看起來幾歲?」

……這與我們現在在談的事情又有何關係?」藍彥旭終於忍不住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有很大的關係。」曄敉珥說道。

……大概三十歲左右吧。」

聽到曄敉珥的回答後,藍彥旭選擇相信曄敉珥答應告訴他的事情不會臨時反悔,便老實的回答對方的問題,雖然語氣中有些不耐。

「如果我說,她的年齡……不只三十歲呢?」曄敉珥說道。

「那也只能代表她很會保養而已。」藍彥旭聳聳肩,一臉的不在乎,畢竟現在這時代科技如此的進步,保養聖品、機器等如此之多,有錢就可以讓自己保持一定程度的年輕外貌。

「那她可還真會保養啊。」曄敉珥瞧出藍彥旭的不耐煩,她也不氣惱,只是維持淡淡的語氣說道。

藍彥旭聽到曄敉珥的話,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話語中似乎另有含意,他皺起眉頭,說道:「妳……可不可以直說妳想要讓我知道些什麼,這樣話題轉來轉去,我都摸不清頭緒了。」

「我這是循進漸進,確保你有基本。」曄敉珥說道。

「妳就直接說了吧,有問題我會再發問。」

「行。」曄敉珥點點頭,答應藍彥旭的要求,接著再次開口說道:「我在一百年前見到言翡,她就差不多是這副模樣了。」

這話一出口,無疑就是一枚震撼彈,震的藍彥旭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不止。

「妳、妳說什麼?!」等緩了一些後,他立刻開口質問:「妳搞錯了吧?!一百年前就……正常一般人怎麼可能……那她……她不就也是……

「非人,你想說這個對吧。」曄敉珥主動將藍彥旭未說出口的詞接著說完。

「對。」藍彥旭發覺到他剛剛的音量似乎太大聲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趕緊降低音量,以只有兩人聽的到的聲音說道:「我說,言翡可是教會的代表人物,是高層,她怎麼可能是非人?!」

「我並沒有說她是非人。」

「啊?」藍彥旭完全被曄敉珥的話給搞的一頭霧水,他不解的說道:「可是妳剛剛不是……

「那只是接你的話,但我沒說她是非人。」

「妳、妳能不能直接說明啊,別再兜圈子了!」藍彥旭被曄敉珥這不急不慢的態度快給逼瘋了,他現在可是急著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所幸曄敉珥也不再說其他多餘的話,可能是舖梗也舖夠了,這次便直接切入主題,「準確來講,言翡不算非人。」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這樣的形容恰不恰當,不過看藍彥旭滿臉寫著「快說快說」,她便也不在意的繼續說道:「言翡是接受一些實驗,讓自己的體質接近於長生不老。」

「實驗?接近於長生不老?」

「對。」曄敉珥點點頭,簡單的說明:「就是研究非人的基因,將其結果植入人類的體內。」她頓了下,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該要如何說明後才又繼續開口:「至於接近長生不老,準確來講,她仍舊會逐漸的老去,最終面臨死亡,只是,這過程比一般人類還要長久而已。」

「這……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要長生不老啊。」曄敉珥一副「你傻了嗎」的表情看著藍彥旭。

還在處於震驚狀態的藍彥旭並沒有心思去理會曄敉珥的輕視,他還在嘗試消化剛收到的消息,然而過一會,他突然倒抽一口氣,只因為一個荒誕的念頭閃過,「那、那教會成立的目的……」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曄敉珥從藍彥旭的表情看出對方的猜疑,她嘴角微揚,輕哼一聲:「你想得不錯。」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嘲諷,「教會成立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什麼見鬼的人類安危。」

曄敉珥的音量變的低沉沙啞,眼神一絲紅光一閃而過,「他們只是為了隱瞞曾經做過以及正在做的事情而已。」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曾經做過的事?

「教會成立的時間點,是在一座城是被數量不到二十的非人給毀滅後。」曄敉珥微微瞇起眼,繼續說道:「那些非人,是被教會抓起來的實驗對象。」

「什……!?」

還沒等藍彥旭震驚完,曄敉珥又繼續說下去:「為了將那些非人封口,同時也是為了持續研究長生不老,所以成立教會,打著為了人類安危的口號,實際上卻是讓他們有正當理由去捕捉非人進行研究。」

聽完曄敉珥這一串解釋,一下子得知教會真正的目的及真實的面貌,藍彥旭只感到一陣暈眩,周遭的空氣似乎變的稀薄,呼吸逐漸困難,他下意識的大口喘氣著,但進入肺部的空氣卻仍舊少的可憐。

儘管他不怎麼喜歡教會,但是也沒想過教會的目的竟然是如此。想到那些曾經追捕過的非人,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緊似的,難受的很。

他以前……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就在藍彥旭因缺氧導致視線逐漸變的模糊時,一雙手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接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藍彥旭感到雙頰感受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頓時像是驚醒一般,眼前的一切瞬間變的清晰,曄敉珥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也清楚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曄敉珥……」藍彥旭這才知道剛剛是曄敉珥的雙掌打在他的臉頰上。

「還可以繼續嗎?」曄敉珥保持雙掌貼在藍彥旭的雙頰上的動作問道。

聽到曄敉珥的問句,藍彥旭這才想起對方直到現在為止說的都是教會的過去,提及她的過去的,也只有說亞種而已。

藍彥旭先是深呼吸一口氣,嘗試平復自己的情緒,過了幾分鐘後,他才鄭重的點點頭,示意曄敉珥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曄敉珥見藍彥旭似乎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了,便將手收回來,接下去說道:「教會追捕我那麼久,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長生不老。」接著她閉了閉眼,似乎是在回憶過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曄敉珥的眼神變的深沉,聲音低沉而沙啞,開始緩緩講述她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