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5 18:42:15逆流而上

《逃出香港》:2.8 反正我信了

 


如果說書蟲文貴歡是短小精悍、西人祁培聰是文弱書生、陸叔徐雄聖是果欄的苦力,那麼阿水則像一個微胖的牧師。

 

阿水健步如飛,在祁培聰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情況怎樣?」徐雄聖心急地問。

 

「不妙。」阿水搖了搖頭,望了望葉向東,便默不作聲。

 

「葉SIR也知道一二了,不要賣關子,告訴我們情況吧!」徐雄聖追問。

 

阿水立刻暴跳如雷,低聲叫道:「甚麼?不是叫你們要保守秘密的嗎?」

 

「別生氣,他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書蟲平靜地說。

 

「那他知道些甚麼?」阿水皺着眉頭看着葉向東,葉向東則一臉無奈地回望阿水,心想:「又不是我主動要知道,而且你們那些鬼話,誰會信呢!」

 

「因為我們要知道暗號是甚麼,唯有請葉Sir幫手。」祁培聰解釋說。

 

「我早上也聽棟閘說已經發生爆炸了。」阿水摸着他豐滿的下巴,想着東西說:「難怪幽靈昨夜一聲不響。」

 

「我剛剛看到他已被人押送出去了。」書蟲補充說。

 

「甚麼?他去了哪兒?」阿水發覺事態發展開始超乎他的想像。

 

書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麼預言似乎開始應驗了?」阿水自言自語。

 

「不要說那麼多,幽靈給的暗號是甚麼?」祁培聰說:「若果你騙我的話,我就讓你好看!」

 

「好好好,西人別心急。」阿水像開了個玩笑,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對摺一下,然後隨手便交給祁培聰。

 

大顆兒打開一看,上面寫着「TALCHUL」。

 

「錯了。」祁培聰先說。

 

「我沒說錯吧?幽靈真的是無所不知,他的預言也必定會成真。」阿水自豪地說。

 

「我說暗號不對。」祁培聰說。

 

「不對?有甚麼可能?」阿水如夢初醒,一手拿過西人的筆記簿,只見幾條發生爆炸的街道名稱頭一個英文字母串連成「TALBHUL」,阿水問道:「有沒有拼錯?查過都是這幾條街嗎?」

 

「都查證過了,分別問了霍建龍與葉向東,他們都是如此說的。」祁培聰道。

 

「那即是騙X了我們啦?!」這次到陸叔徐雄聖有些抓狂。

 

「不。」葉向東居然在這時候插口說:「幽靈沒有騙你們。」心道:「若果他是存在的話。」

 

「此話何解?」陸叔突然說得文雅起來,令葉向東有些不習慣。

 

「我告訴你們也行,但你們要先一五一十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甚麼是水飯房的幽靈?甚麼預言?」葉向東把握着這個機會,採取主動。雖然他心底裏仍然不相信,但還是想看看他們這台戲何時被拆穿。

 

「這也會很有趣。」葉向東心道。

 

所有人都看向阿水,看看他的答案如何。

 

「開玩笑而已!一切都是我胡吹的!」本來葉向東以為阿水會和平常一樣,說完謊話、作完故事後,唸出他的經典台詞,可是今次卻一反常態,他認真地說:「好吧!我告訴你,但我無法保證你知道後會有甚麼後果。」

 

「還要玩下去嗎?」葉向東看着阿水,心中盤算着。

 

「那要由幾年前的事說起。」阿水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憶着說:「當時我已經進來坐了三年監,由於我是性罪犯,所以申請加入保護組,長住在水飯房。那時我心想:『也好,好讓我向天主懺悔。』」

 

「天主懺悔?」葉向東問道。

 

「你不知道嗎?他最喜歡『講耶穌』。」徐雄聖笑道。

 

「阿水是神職人員。」祁培聰補充道。

 

「曾經是。」劉貽尷尬地糾正:「所以我挑選了其他犯都害怕的前死囚囚倉二十五號,反正我不怕那些邪靈遊魂。」他頓了一頓,續道:「頭三年還真的相安無事,那兒風涼水冷,住得倒是寫意。可是幾年前的二月十四日,深夜時分,二十六號倉忽然雷聲大作──我真的以為是響雷了──把我吵醒了,我從鐵閘的縫隙往外看,完全看不見半個懲教職員。」

 

徐雄聖用手掩着嘴巴,聽得很入神。

 

「西人,你們不知道嗎?」葉向東小聲問祁培聰。

 

祁培聰搖了搖頭,小聲回答:「阿水很口密,他以前都不肯說。」

 

「所以我便大聲叫道:『無論你是甚麼邪靈魔鬼,我以天主的名義來驅趕你!』我以為真的是那些甚麼骯髒的東西,誰知竟然有一把男人聲回應:『放心,並不是甚麼幽靈,我是來避難的。』

 

『避難?』我問。

 

『給人下了追殺令,所以要找個地方躲藏。』他說。

 

『那你是如何進來的?』到此我反而開始相信他是幽靈之類的東西。

 

『當然是有人帶我進來了,你真的以為我是幽靈了?我可不懂得穿牆!』

 

『那麼是誰人帶你進來了?』我半信半疑地問。

 

『這一點不能告訴你。』

 

『那你又是誰?』

 

『為了你好,我也不能告訴你。』他想了一想,說:『你叫我作幽靈好了。』

 

『水飯房的幽靈?』

 

『這名字不錯,就這樣叫吧!』那是我第一次與水飯房幽靈的對話。」不愧是當過神父或者牧師甚麼的,說得繪形繪聲,比葉向東所教的數學課不知有趣多少倍,連葉向東也聽得入神。

 

「之後怎樣?」徐雄聖緊張地說。

 

「之後怎樣?之後我們就稱這位X類神秘囚犯作『水飯房的幽靈』囉!」阿水笑道。

 

「嘖!這個我一早已經知道啦!」徐雄聖有點覺得掃興。

 

「欲知後事如何,請葉老師先為謎題分揭盅。」劉貽便望着葉向東說。

 

眾人順着目光,這次是等待葉向東「表演」。

 

葉向東吞了吞口水,知道鬥不過劉貽,只好說:「其實我並不知道謎底,只是順口開河,看看你們這台戲會演到何時而已⋯⋯

 

聽到這兒,莫說徐雄聖,連本來十分克制的祁培聰也激動起來,葉向東只好一邊退後,一邊說:「你們肯定阿水的所謂『幽靈』真的存在?肯定暗號不是謊話?而且那些街道名我其實怎麼記得?第三街、鴨巴甸街、駱克道都配合你們『幽靈』的字謎遊戲,唯獨文咸東街的英文名稱是B字,不是C字開首,我也沒有辦法⋯⋯

 

徐雄聖與祁培聰都憤怒得慢慢站起身來,劉貽則像看熱鬧般採取觀望態度,而文貴歡則坐在位子上沉默着。

 

葉向東一路後退,希望走到鐵閘附近向閘棟求救,可是當葉向東走到應該會看到閘棟的位置時,卻沒有一個人影,他唯有繼續說着拖延時間:「對了,其實我昨晚正好在爆炸現場的附近,我可親眼見到放置爆彈的狂徒呢!哈哈哈!很巧合吧!當時我正在等候進停車場泊車,剛好就是文咸東街五十八號轉角的⋯⋯

 

徐雄聖與祁培聰已把葉向東迫到牆角,正打算好好發洩一下悶氣,葉向東眼角一瞥,走廊外空無一人,心想:「這次死定了。」

 

「停手。」文貴歡叫道。

 

徐祁二人這才停了下來,轉頭說:「書蟲,搞甚麼鬼?」

 

「葉Sir剛才說文咸東街五十八號轉角,即是那是一個十字路口了?」文貴歡問道。

 

祁培聰較為聰明,察覺到了一些端倪,怒火立刻少了一半,看向葉向東,再問道:「文咸東街五十八號是十字路口?」

 

葉向東點了點頭,說:「是的,我見過那路牌,叫急庇利街⋯⋯嗯,那就是Cleverly Street。」葉向東眼睛閃出亮光來,看來他也想到了。

 

「那就不是文咸東街的『B』,而是急庇利街的『C』了!」徐雄聖也想到了答案:「TALCHUL!與水飯房的幽靈給的密碼一樣!」

 

葉向東看到的除了看來自己可以免除一次皮肉之苦,還在徐雄聖一眾人的眼中看到希望。

 

「你們在做甚麼?」鐵閘外傳來一把熟悉的男聲,葉向東一看,原來是王子吳安業。

 

眾人都默不作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子用鑰匙打開了鐵閘,揮一揮手叫葉向東出來。

 

葉向東走出課室,半帶開玩笑的口吻小聲說:「你來得真及時,我差點沒命出來了。」

 

可是王子卻神色凝重,把鐵閘上鎖後,把葉向東拉到一邊說:「你要馬上跟我走。」

 

「下課時間到了嗎?」葉向東不明所以,看了看走廊的時鐘,還未到十一時,王子卻出現了,而且更要由他用鑰匙開閘?

 

「我偷聽到Madam與高層開會,聽說解放軍的雷達捕捉到有十五枚戰斧巡弋導彈正飛來香港,其中三至五枚的目標正是赤柱監獄附近,頭兒已打算緊急疏散所有職員。」王子一字一字地說。

 

「你在開玩笑?」葉向東已經沒有半點笑意了。

 

「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王子壓低嗓子說:「拜託你看一看四周,棟閘都收到風聲走了,若不是還有你,我也老早逃跑了。」

 

今天反常的事情實在太多,葉向東早已有點應接不下,腦海一片空白。看着坐在課室內的四人,鐵閘是上了鎖的,他大可以一走了之,尤其是剛才他們的行為把葉向東嚇怕了。

 

可是葉向東心中卻有些掙扎。逃避雖然可恥,但這是他平日處理問題的方式。然而今次,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要他主動逃走,他內心深處總有些矛盾。

 

王子看他像在猶豫甚麼,便把鐵閘的鑰匙塞到葉向東的手中,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說罷,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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