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29 02:00:00Beefingers 12

長篇小說:蝴蝶殘影—兄弟(CH30)



「X!好痛,吐!我怎麼咳出血,X!我的右手怎麼會變成這樣,啊!怎麼會那麼痛!等一下,肥豬,幫我,幫我,我爬不起來。」
  「惡魔,你的金屬固定器怎麼不見了?而你的右手…怎麼會這樣?」窗簾說。
  突然間聽到一陣悽慘的的叫聲,是從裡面的房子傳來的,我看著周遭,我們被綁到陌生的社區,每一間的房子看起來像是被搶劫過似,每樣東西都不在該待的位子上,地毯包裹著電視機出現在屋頂,大門卡在牆壁和鐵窗的縫隙裡,我仰著頭看著這一切詭異的情況,剛從夢境回來,忘記自己無法順利移動,需要依靠金屬固定器,肥豬想要把我抬起來,我告訴他先不要這麼做。
  「紀騰,你還站得起來嗎?把手給我,我要帶你們離開這裡,肥豬、窗簾和瓜瓜,你們把惡魔扶上擔架,快一點,再慢一點就來不及了。」
  紅牙爸爸抱著一位看起來快要死掉的人,他剛剛說是紅牙,難道那個人是紅牙嗎?他整個人都是紅色的,雙手被硬生生插上四根鐵釘,被插得地方開始腐爛,大腿被削掉一大塊的肉,嘴唇被針線縫住,而且整張臉都毀容了,這時我快要哭出來,肥豬把我扶上擔架,瓜瓜臉上有一道長長撕裂傷,看起來像被鞭子打過的樣子,肥豬的媽媽緊張地看著前方的房子,深怕會有怪獸跑出來吃掉我們,那爸媽呢?他們怎麼沒有出現呢?
  「通通都給我放下,全部的人都不准動,誰敢動,我就讓他直接去見上帝,現在慢慢轉過身來。」砰!像響尾蛇般的刺耳聲音鑽進骨髓裡,所有的人都嚇傻了,這時紅牙爸爸重彈倒在地上,瓜瓜想要衝過去,但隨即在腳邊被開了一槍,「你們終於醒來了,虐待沒有意識的人,不會痛苦哀嚎、尖叫求饒,那是一件多沒意思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正式地玩,在那之前,我要問你們,剛剛那個夢是不是真的,你們是不是也夢到了?」
  「你這個歹人,你怎麼那麼沒心肝,你殺了這麼多人,我要替我老公報仇。」,肥豬媽媽氣憤地衝去,想要掐住眼前持槍的人,砰!無情的聲音瞬間凝凍血液,肥豬哭嚎著想要衝上前,瓜瓜和窗簾抓住他,最後瓜瓜甩了肥豬一巴掌,肥豬最後則是痛苦地癱軟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努力抬起脖子,想要看清楚對方是誰,不料我看到的是那群高中生們,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有一群穿黑衣的保鑣,各個都拿著槍隻對準我們,他們跟我們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之前把我們打成這樣還不夠,而且在夢裡還一直糾纏著我們,現在還持槍想要殺了我們。
  「我再問最後一次,你們有沒有夢到那個夢?」品柱說。
  「那邊的賤女人你說,如果不想要變成那個老女人一樣,現在最好給我說。」
  「我為什麼要說?」
  品柱拿著手槍對準瓜瓜,他說:「那這樣你是不是就願意說?」
  「你是說海洋的夢嗎?」窗簾膽怯地說著。
  這時他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在夢裡他們還真厲害,把我們壓著打,現在是不是要給他們嘗嘗一些甜頭,我們做人要懂得感恩,飲水思源。」
  「那只是夢而已,只是夢,我想他們……」
  「你最好給我閉嘴,大拇指,如果那只是夢,那為什麼我們都夢到同一個夢?這個原因你說看看,除非他們搞鬼,要不然這種事情怎麼會辦得到?球鞋、野狗,再把他們全部綁上十字架,我們要代替上帝好好懲罰這群怪力亂神的陰謀論者。」
  「炯峰,放過他們。」紅牙爸爸拖著虛弱的口氣說著,品柱轉過頭兇狠瞪著紅牙的爸爸,這時某個人說:「這不是你以前的名……」
  品柱快速走到那個人的面前,舉起手槍,對著他的額頭開了一槍,當他倒在地上時,伸直右手,再對準那個人開了三槍,有人說:「教宗,他是你表哥!」
  「球鞋,要嘛閉嘴把事情做好,不然就是像他一樣!」
  「你們最好放開他們,我們這邊人多,要不然你們會死得很難看。」,我躺在地上,轉過頭看著剛剛講話的人,只看到好多隻穿著不同鞋子的腳,有些還拉起褲管,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前幾秒只看到腳,現在連他們的身體和臉都看到,血液從遠邊的那方流了過來,像緩緩爬行的蛇一樣,想上前咬我一口。
  「你媽媽絕對不想看到你這樣,她在天之靈……」,品柱跑向紅牙爸爸的面前,用力跳上去,往紅牙爸爸的嘴巴踹了下去,並踹了好幾下,我聽到牙齒斷掉的聲音,就像是折斷巧克力磚,脆弱且不堪一擊。
  「你不懂我的痛苦,你少在那邊講屁話,她已經死了,誰理她會怎麼想!」
  紅牙這時動了起來,我想要發出聲警告紅牙不要亂動,但是卻發不出聲,虛弱的紅牙,舉起手腕,拉住品柱的褲管,隨即品柱舉高腳,狠狠踩斷紅牙的手指,窗簾發出尖叫聲,品柱拿著手槍打向窗簾,發燙的槍管在窗簾的臉頰上烙上痕跡,他朝著天空開槍,將手槍裡的子彈全部用罄後,發瘋大叫。
  「你們當年搶走我的東西,別以為我就可以這樣放過你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們,如果沒有好好讓你們體驗我這幾年承受的痛苦,我不甘願!首先我們先從新仇算起,儘管她已經死了,但是我看到你那雙色瞇瞇的眼神,花言巧語的舌頭,看了就煩。」
  品柱往我這邊走過來,瓜瓜、肥豬和窗簾舉起雙手圍住他,但他的黑衣保鑣將他們拉走,品柱把我從擔架上踹到地面,蹲下身子,拉出我的舌頭,將炙熱的槍管貼在我的舌頭上,全身的神經戰慄地發抖,並響起恐怖的警報聲,我不斷地尖叫,無法克制流著口水,想要把舌頭收回來,但是他緊抓我的舌頭,等到我的舌頭放回到嘴巴裡時,他將槍管塞進我的左眼,並反覆旋轉,我痛到大聲尖叫,我的喉嚨快要裂開,但是我卻無法離開他,因為全身上下無法行動,緊閉著眼睛,左眼的疼痛主宰我的知覺和意識,我覺得體內的靈魂快要蒸發了。
  全世界都在旋轉,並不斷地尖叫,空氣狠狠刺我,我沒有活下去的欲望,想要咬舌自盡,不要留下這副丟臉的模樣,如果走在死亡的道路會那麼痛苦,那麼人的盡頭為什麼只有這個選擇,不管驕傲地活著、或者是空擲光陰,一開始就注定好的結局,還需要寫下燦爛的一頁嗎?
  想像被剝掉蝦殼的活蝦正在游泳,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那隻蝦子,張開眼睛,左眼被血液淹沒,以一顆眼睛看世界,卻出乎意料清晰,全身癱軟在空中,太陽在高空中烘烤著我的背部,我的腳僅能踩在窄小的長條型物品,就像是踩在跳水板上,雙手被迫一百八十度攤開,那群人站在底下,我的脖子無法轉動觀察四周的情況,因為我怕只要一動,脖子就會掉下來,但我斜眼看到他們就在旁邊,被綁在半空中無法喘氣,現在的我就像是幾乎快斷線的線偶,我又開始想著被剝掉蝦殼的蝦子,突然間我想到小丑魚,它們曾被實驗擦掉身上的黏液,然後再把它們放回海葵裡,最後它們被海葵吃掉,身上的黏液就像是最後一道防線,失去這條防線,便失去性命和自由。
  「紅牙爸爸,你到底在說什麼?這件事情怎麼可能?」瓜瓜說。
  「那一年,我們為了………」,砰!如盤古開天的聲響撕裂雲際,原本要繼續講的話,突然間變成斷了線的風箏,孤苦地追逐風神的身影。
  「我不需要聽你講的廢話,你沒資格說起那件事情,別想美化你做的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球鞋,把鞭子拿來。」
  「媽..媽.....有...................留.......東西........給....你...........」虛弱的紅牙說著。
  「真的喔!好令人感動,如果我沒說,你會知道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我只是揍你們的惡霸,媽媽媽媽,聽了就噁心。」
  鞭子狠狠打在紅牙的身上,紅牙沒有發出任何的呻吟聲,因為身上的傷麻痺了所有的感覺,反倒是鞭子甩在空氣中的聲音,就像夜半女鬼爬行的婆娑聲。
  「布…丁……………機……器……人……那……封……信信信………上……面是這……樣樣…………寫……」
  嘔~突然間胃部水庫轟然洩開,無法停止的噁臭物從嘴裡吐出來,同時也吐出一些我不願承認的東西:愧疚、沮喪、失意、死亡、憐惜,沒有辦法替朋友出聲,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只能向稻草人一樣,任憑烏鴉掠奪田園的稻穀,並讓它們在頭上拉一坨屎。
  「機….器人..我……是…機…器人,哈哈,說謊也要打草稿,你說是不是?」,某一個高中生嘲笑著,品柱甩了他一巴掌。
  「放他們下來。」品柱瞪著剛剛嘲笑別人的同夥。
  「但是,教宗,他們……」
  「球鞋,是不是這樣你的廢話就可以給我少一點?我說放他們下來,就是放他們下來。」品柱將槍管指向那名同夥的眼睛。
  就算我快要暈倒了,但是當我聽到他們正在苦惱要怎麼把我放下來,就覺得世上是公平的,因為他們小心翼翼不要踩到我的嘔吐物,這時我聽到有人踩到的聲音,噗茲一聲。
  太陽在我的正前方,它離我好近,就算閉上眼睛,都還可以感覺到陽光穿透眼皮的刺痛感,我現在被抬著走,應該說他們抬著十字架,而我被綁在十字架上,他們最後還是沒有把我們放下來,在那個夢鏡裡,我的身體變得非常迷你,可以活動自如,但現在卻動也都不能動,而且在這個危及的情況,我滿腦子想到都是雜誌上的女模,她們穿得相當火辣,我知道我不能繼續想,紅牙就快要死掉了,朋友都受重傷,而且我的左眼應該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女模的身材一直徘徊在腦海裡,我曾看過一個報導,人類在看比較嚴肅的話題,例如:戰爭、饑荒、疾病、科學、死亡等,注意力會非常薄弱,並且沒多久後會轉向娛樂版面,並且可以停留超過三個小時以上,我告訴自己,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名典型的人類,而不是忽視朋友傷勢的冷血動物。
  一路上所有的房子都垮了,一輛巨大的卡車橫躺在高樓大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街道上傳來噁臭的味道,我還看到某間公寓裡,一家三口都上吊自殺,在我們沉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醒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樣,難道夢裡的爭鬥影響到現實世界?這不可能,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夢,而且世界的改變就在我們這幾個小屁孩的夢境裡發生?這不可能,又不是電影情節,我們既不是改變歷史的英雄,也不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降臨在我們身上的夢境,只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是吧?
  我的眼珠不斷地轉動,看著四周越來越破敗的場景,想要告訴自己這只不過個巧合,世界末日沒有來得那麼快,爸爸常說,以前總是報導石油還剩下五十年可以用,但是在你們的時代,同樣又說石油還剩下五十年可以用,我告訴爸爸,這是因為科技的進化,淬鍊石油的技術越來越好,但是爸爸說:「這只不過是人類的欺騙術而已。」,那時候我氣到不行,甚至上網印下所有資料,但是現在的情況,我還能欺騙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我們到了,他們該怎麼辦?」
  「把他們全部帶進屋子裡,如果他們敢騙我,我要他們全部死在一起。」
  我終於從十字架上被鬆綁下來,窗簾把我攙扶在他的肩上,我想要說聲謝謝,但是舌頭的灼熱感讓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窗簾對我點點頭,不知道何時,這個小子變成我們的換帖兄弟,以前我總是愛欺負他,直到紅牙把他當做朋友之後,他漸漸融入我們,我看著自己變形的右手,整隻手都變成紫青色,而且非常地腫脹,一瞬間我體會到無能為力的無助,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又當我看到瓜瓜和肥豬攙扶著紅牙走進屋內時,內心裡最黑暗的門默默開啟,並逼迫我進入,窗簾在我的耳邊安慰我,但是我無法克制這股憂傷,淚水成了最廉價的墜飾,因為它無法完整表達情緒,在別人的眼中看來,你就是在傷心難過,但事實上,那是超過傷心難過的情緒,而且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
  所有人都聚集在紅牙爸爸的書房前面,我躺在皺巴巴且缺了一腳的沙發上,淚水漸漸地緩和住,瓜瓜在我身旁做了最簡單的包紮,紅牙家的醫療箱總是最齊全,而且還用兩層塑膠袋包裹住,以免潮濕的水氣影響到藥物的品質,以前我總嘲笑紅牙家的醫療箱,紅牙總是氣沖沖說這是他爸爸準備的,美好的回憶在腦中翻轉一次,我問瓜瓜,紅牙人在哪裡?瓜瓜移動下巴,指出紅牙人在書房裡,我要瓜瓜停止包紮,要她帶我去見紅牙,瓜瓜首先不肯,最後妥協帶我到門外面。
  「密碼多少?」
  「893241」紅牙爸爸說。
  他們轉開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一疊現金、兩袋黃色的紙袋,最後他們拿出一幅畫,並把那幅畫從大鐵盒裡拿出來,交給了品柱。
  「這是什麼?」
  「這是當年你媽媽為你畫的畫,那封信就放在那幅畫的後面,是你媽媽交代我放進去的。」
  「所以你們都看過信了,是嗎?」
  「沒有,我們從來沒看過那封信,我們只知道信封上寫著布丁機器人,剩下的我們都不知道。」
  品柱掀開畫框,獨自走到窗戶旁邊看著信,他的同夥邪惡地笑著,他們現在只剩下一個命令,就是把我們全部折磨至死,而且他們也非常願意這麼做,我的心臟跳得非常快,瓜瓜也緊張吞了一口口水,紅牙則是被兩個黑衣人架住,我在想他應該失去意識了,如果不趕緊送醫院的話,他真的會沒救,但是眼前這些傢伙想要殺死我們,能不能送到醫院重要嗎?因為我們只剩下最後一條路:「死」。
  突然間品柱揉掉整封信,他們就像是接到新的指令,各個衝上來準備給我們最後一擊,痛徹心扉的哭聲讓他們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品柱,品柱用手臂摀住眼睛,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眼淚,正以慢動作掉下來,他們個個驚慌失措看著他,沒有人敢說半句話,原本衝到一半的他們,也都停在原地。
  過了不久之後,品柱擦乾眼淚,將揉爛的信摺好收到信封裡,再將整封信放到畫的後面,並重新放回大鐵盒裡面,拿著畫和柺杖離開房間,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經過我的時候,還聽到擤鼻涕的聲音,他們停滯了好幾秒後,才回過神趕緊追了上去,對我們吐了好幾口的口水,並對瓜瓜用力甩了一巴掌,瓜瓜毫無反應,但卻緊緊掐住我的肩膀,紅牙爸爸和肥豬攙扶著紅牙,黑衣人離開了,這一切毫無警訊發生,不知道任何原因,品柱停止報仇,我看著紅牙爸爸,心想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一回事,這時紅牙爸爸抱起紅牙,往外面走去,瓜瓜和窗簾也攙扶住我,跟在紅牙爸爸後面走去,品柱他們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重新找上門,看著紅牙爸爸堅定的步伐,原本忐忑的心也漸漸平穩了,刺眼的陽光讓我再度瞇起眼睛,空氣間的惡臭味道不斷地徘徊著,就像是尋仇的惡霸。
  這次我們會走向何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了他們,即便是地獄,我們都可以挺過去,因為友情是我們的希望,讓我們最黑暗時刻,有了最明亮的依賴。
日本藤素 2019-12-18 01: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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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級美睫師0915551807 2018-11-12 07: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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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台Blog小天使 2017-03-31 18: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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