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23 23:23:57十五姊姊

《紫禁傳奇之長齡格格》-8

 

走了不久,兩人在一幢宏偉的宅子前停下,門上掛著‘將軍府’的牌匾,由落款看得出來,是皇上的賞賜。

 

倆人一進門,四、五個僕人趕緊迎了上來,每個人都恭敬的行禮問候將軍好。

 

┌這位是…長…常姑娘,是我的客人,在後院擺個席,我們在那兒用午膳。啊!先讓廚房弄幾個點心上來。┘濟格努交代著。

 

濟格努領著長齡格格穿過幾進,經過幾個迴廊才到後花園,由此可知,這座宅子真的很大,待走到後院的亭子時,長齡格格逛了太多路的雙腳早已不聽使喚了,看到凳子便衝過去坐下。

 

┌哎喲喂呀!真是折騰人呀!我的腳都麻了。┘長齡格格不停的捶著兩腿。

┌來!我幫妳揉揉!┘

 

濟格努彎下身子爲長齡格格揉著小腿肚,那手勁之輕巧,令得她身心皆舒暢。

 

┌這樣搓揉之後,今晚妳的腿就不會腫脹、疼痛了,以前跟師父學基本功的時候,常常肌肉僵硬,全身瘀傷,都是用這種方法揉捏就會舒緩許多了。┘

 

長齡格格覺得此刻濟格努的眼神好溫柔,有別於之前那種尖銳跋扈的稜稜角角,現在的濟格努是圓圓軟軟的,讓長齡格格在心坎上烙下更深的愛意。

 

未久,下人爲他們將桌上擺滿了一道道精緻小點,濟格努令下人們沒有傳呼別來打擾,然後熱情的招呼長齡格格用點心,長齡格格的肚子因為消耗了許多腳力而咕嚕作響,而手上的筷子巡視整個桌面,就是不知道要從哪道下手,在看到栗子圓酥餅的時候,馬上扔下筷子,直接用手抓取來吃。

 

這樣的吃相真是可愛極了,濟格努也學長齡格格一樣,用手拿著東西吃。

 

填飽肚子之後,長齡格格才有空出的眼神好好看看這個地方。

 

┌你住這兒嗎?┘

 

┌不!我跟父親母親一起住,偶而才會來這兒住幾天。┘

 

┌哦!你這麼黏父母,長不大呀?┘長齡格格調侃他。

 

┌我這幾年都在塞外,這‘將軍府’是上個月皇上才賜的,我還不習慣住這兒,或許過一陣子會搬過來吧!┘

 

┌我剛看還有些庭院還沒砌好,留給我設計好不好?我啊!一直希望有個自己設計的小院子,皇阿瑪都不許我動自己的寢宮,說什麼有重要的意義,不可以隨便動一草一木,我的‘寧瓦軒’哪像女孩子住的地方啊?┘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濟格努很好奇。

 

┌不知道,我問過了,沒人知道,我也很納悶,有回我向皇阿瑪要求換個寢宮,哇!你都不曉得,皇阿瑪多強硬,不許就是不許,我從來都沒見過皇阿瑪對我這麼生氣過,所以只好乖乖的遵命囉!┘

 

┌既然如此,妳就乖乖的別亂動囉!好!答應妳,留一個小院子讓妳設計,不過妳可得認真點兒喔!這兒可是皇上御賜的宅第,不可以搞怪,別設計得不倫不類喔!┘

 

┌你信不過我呀?我當然知道輕重啊!放心吧!一定讓你滿意的。┘長齡格格接著打了個哈欠┌我天還沒亮就出宮了,現在好睏喔!啊!前面那個鞦韆床看起來好舒適的樣子,讓我在那兒瞇一會兒吧!┘

 

┌也好,妳在那兒休息一下吧!我到廚房看看午膳準備好了沒?啊!露一手給妳瞧瞧,我在軍中常常做這道菜,讓妳嚐嚐吧!┘

 

很快的,長齡格格就在院子的鞦韆床上睡著了。

 

濟格努在廚房忙和了好一陣子之後回到後院,手裡還拎著壺酒跟一個杯子。

 

在凳子上坐下,為自己斟了酒,淺淺的嚐了一口,直覺今天的酒順口極了,便整杯灌下,望著面前的鞦韆床上正睡著位美人,這樣一幅美景。

 

很久了,沒有過這樣的悸動。

 

十年前,璦媛離開之後,自己就沒有爲任何女人動心了,雖然她的舉止像極了璦媛,但是自己千真萬確把長齡跟璦媛分得很清楚,相處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愛人的本能了,他是真的喜愛長齡。

 

只不過…,

 

那注定的宿命能破除嗎?

 

濟格努想到最讓他糾結之處,拿起酒壺直接灌進嘴裡。

 

是很烈的酒,讓濟格努喝了半壺,就有點茫醉了,這時飄來一陣風,把長齡格格的絲被給吹落了,濟格努走過去爲她把被子拾起,在鞦韆邊坐下,手上的被子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吸著附著在上頭的長齡的味道──跟那件小肚兜一樣的味。

 

濟格努將身子往後靠,抬起頭看著這鞦韆繩上的攀藤,這個鞦韆床是璦媛指定的,她說公主的宅院裡一定要有這個東西,而且是濟格努親手作的,如今…

 

濟格努撫摸著鞦韆架,沉沉的閉起眼睛,心──飄到好遠的地方去了。

 

┌濟格努,濟格努…┘

 

濟格努覺得好熟悉的聲音叫著他,便趕緊睜開眼。

 

┌你又喝酒啦!什麼事這麼高興要喝酒呀?┘璦媛對著濟格努笑著問。

 

┌璦媛!真的是妳?!是夢嗎?┘濟格努試著要讓自己分清楚夢醒之間。

 

┌你不是買了條梔子花樣的帕子要給我嗎?我現在就想要。┘

 

┌啊!是啊!之前買的,不過…妳怎麼知道呢?┘濟格努滿是狐疑。

 

璦媛逕自伸手進濟格努的前襟裡揪出張帕子,歡喜的端詳著。

 

┌我就知道你這麼忘事,尤其是我的事情,你從不放在心上,老要我提醒。┘璦媛嘟著嘴發著嬌嗔,但隨即轉換了個哀怨眼神,直愣愣的盯著濟格努看,就像要看穿他的心了,怨懟的說┌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濟格努無言。

 

┌十年了,好久喔!。┘

 

璦媛說話時氣若游絲,配上這番告白,更令濟格努不捨,將她貼身摟著,把唇印壓在璦媛的額頭,像是整個靈魂的感情灌注在這唇上,企圖要傾盡所有的愛意傳達給璦媛知曉,這些年他的情傷都沒法子結痂,璦媛!妳都知道嗎?

 

濟格努以唇在璦媛的臉上押著一個又一個的記號,她的額、她的眉心、她的鼻尖以及她的朱唇,濟格努放任自己的舌嚐著璦媛的芬芳,久久都分不開,解開她側腰上的盤扣,恣意伸手探索,到激情時還掐著她的豐滿之處。

 

吻到她幾乎不能喘息、掙扎著,又羞於濟格努踰矩的動作,忘情的濟格努喊著:┌璦媛…璦媛…┘

 

她突然恨恨的推開濟格努,高高舉起手甩了個耳光,紅了濟格努的臉龐,不明究裡的濟格努,看著眼前的人,正瞪大一雙憤恨的雙眼對著他。

 

濟格努回到現實,我吻的是誰?啊!我已經要錯亂了!

 

┌璦媛!?你今日對我的所有輕聲細語、情意綿綿,只因為我是個替身!?┘長齡的眼眶跌下一顆眼睛裝不下委屈的淚珠。

 

面對眼前的可人兒淚眼婆娑的模樣,分不清現實與夢幻,璦媛與長齡之間的變幻,承受不住長齡責難的眼光,思念及愧疚的心揪成一團,濟格努逃避的吶喊: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快要瘋了!┘

 

濟格努的怒吼,惹來再三交代不許打擾的下人們闖了進來,長齡格格趕緊背過身整理被濟格努弄亂的衣裳。

 

┌將軍!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交代不許進來嗎?出去!都出去!┘濟格努歇斯底里的吼。

 

一幫奴才嚇得趕緊要退出。

 

┌等等!┘濟格努喊住他們┌去請榮善將軍來,送長…常姑娘回去。┘

 

命令完,濟格努氣怒的走開了,那些奴才呆了一下,看了看這個場面,疑惑的對看,隨即跑開,但隱約可以聽見他們如何揣測及評斷這件事:

 

┌衣服扯成那樣還得不到人,將軍是個氣盛男人哪!哪禁得起這樣的折騰呀?┘

 

┌這姑娘肯定是生手,這麼不會伺候人。┘

 

┌難得將軍肯對女人動心,她爲什麼要推拒呢?裝什麼清高呀?┘

 

┌既然跟個男人單獨見面,就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啦!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女子了。┘

 

┌掃了將軍的興緻,難怪將軍會如此生氣了。┘

 

┌別說了!快去請榮善將軍把這個女人給送走吧!┘

 

三個奴才的對話就如同把利刃捅進長齡格格的胸口,得不到濟格努的人是她呀!居然被當成青樓女子,說她欲迎還拒裝高貴,而濟格努把她獨自撂下就走開了,那麼剛才的溫存,這種種…到底算什麼呢?他把我當作什麼了?

 

許多羞辱加諸在身上,長齡格格使盡力氣飛奔出這個讓她無地自容的‘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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