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09 10:52:18嘉頓 Garden

【2018香港亞洲電影節】舌尖上的鄉愁—日韓《小森食光》、《小森林》之美




小森食光》是漫畫家五十嵐大介1996年起停止發表新作後,移居日本東北岩手縣鄉下,一邊耕作一邊創作而成,直至2002年在講談社《月刊Afternoon》連載的全兩卷半自傳作品,贏得了眾多讀者的喜愛;2014至2015年拍成「夏秋」及「冬春」兩部曲電影,由森淳一執導、橋本愛主演女主角市子,上映以來佳評如潮;三年後韓國拍成《小森林》,由林順禮導演,金泰梨擔當女主角惠媛。

原著中主角是本來在都市拚搏的女生,為了逃離城市壓力,而跑回家鄉,劇情描述在四季的自然變化下過著自給自足的農家生活,兩部電影都循從原作中用農作與料理,療癒受創的心靈。日本在鄉下小森,韓國則在慶尚北道,農村生活不是隨便說說的,女主角靠著自己的雙手奮力工作、賣力做菜才能生存,惠媛下田耕牛,到劈柴、燒煤、捉蛙,市子不止重覆除草、翻田、插秧,更會爬樹摘果、養雞殺魚、殺鴨除毛,製作食物一樣用心,版本大不相同。《小森林》大多是摘田裡四季不同的蔬菜瓜果作材料,無論用灶頭烤製即場食用,還是醃製再來吃,不止是濃濃的田園風味,還充滿了家裡飯菜的味道。



自耕自食之外,《小森食光》顯示了村民對鄉土的複雜情感,日本農村美學把節奏放得很慢,所刻劃的人物看似平淡,人與人之間不需要什麼說明,偶爾與好友紀子(松岡茉優飾)和佑太(三浦貴大飾)分享料理、聊聊天,四個段落交待了淡而有味的細節。韓式鄉情味甚為不同,由於篇幅有限,劇情比較商業化,惠媛考教職資格落第,與考上了的男友有感情危機,之後有與家鄉好友在河(柳俊烈飾)和閨密恩淑(秦基周飾)的三角曖昧情誼。原著中十分重要的人物──女主角的母親的篇幅比日版多,但日版鉅細靡遺(從書信)交待了她(桐島加戀飾)離開市子的過去幾年作了甚麼,文素利的演出著跡,來去仍是留白。

在五十嵐大介的作品,務農的承傳隨處可見,這些對市子而言,鄉村的一切是平淡的、自然的,似乎早成為日常的一部份。在林順禮鏡頭下,韓版從惠媛昔日面對都會的繁忙與擁擠的另一個切入點,看到真真切切的韓國農家中,帶出種截然不同的鄉愁感覺。也跟市子一樣,惠媛的生活清新、緩慢、治癒,劇情多了點點波瀾起伏。橋本愛的演出符合市子年紀的角色,知性帶點成熟的意味在裡面;金泰梨則有帶點聰明機智卻還帶點小調皮的靈氣,也遊刃有餘。

製作出來的食物,菜式不僅讓人大飽眼福,也能觸動食者之心靈;兩片都對材料鮮度要求很高,追求色、香、味俱全,更嘗試把形(形態)、意(意境)、器(器皿)、養(養身)加入了其中,從此之後對各種食物都開始有了所謂的敬畏之心;日本料理更多一步,連鄰里關係、跳神舞等原汁原味的傳統文化也兼顧得到。韓版則質重外面的餐廳再怎麼好吃也比不上自己家裡用心所做的一粥一飯,回到家用舌尖除了身心靈的疲憊,再次尋找埋藏味蕾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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