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15 22:54:07劉俊余

佛經對許悔之創作的影響

許悔之的詩文創作與人生觀都受到佛學巨大的影響,縱觀許悔之的詩作,有三、四十首與佛典有關,在許悔之的散文與詩作品中,可以得知有四部佛經對許悔之的創作影響。這四部佛經是《妙法蓮華經》、《大佛頂首楞嚴經》、《金剛經》、《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這幾部佛經都是較為一般人所熟悉的經典,也為許悔之所喜愛。

 

()《妙法蓮華經》

 

妙法蓮華經,簡稱法華經,是經中之王,講的是一佛乘,將聲聞、緣覺、大乘菩薩道三乘會歸成一乘,也就是一佛乘,這是佛陀在三轉法輪所講的一部經典,其中的〈從地湧出品〉與〈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許悔之曾經在詩作中加以變化。尤其觀世音菩薩這個名號經常在許悔之的詩中出現。觀世音菩薩又名觀自在菩薩,為古佛正法眀如來倒駕慈航乘願再來,觀世音菩薩在佛門中代表著慈悲,《妙法蓮華經》之〈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1],又觀世音菩薩為了救度眾生有三十二應身,觀世音菩薩的信仰在東南亞一帶非常普遍,地藏菩薩本願經裡佛陀所說到觀世音菩薩:

 

佛告觀世音菩薩:汝於娑婆世界有大因緣。若天若龍、若男若女、若神若鬼、乃至六道罪苦眾生,聞汝名者、見汝形者、戀慕汝者、讚歎汝者。是諸眾生,於無上道,必不退轉。常生人天,具受妙樂。因果將熟,遇佛受記。[2]

 

由上列經典裡面的觀世音菩薩是一個悲願深重的大菩薩,慈悲為其生命因素,若身心陷於悲苦的眾生至心念觀世音菩薩名號,則脫離悲苦之境,身心獲得安樂,觀世音菩薩聞聲救苦,示現種種方便,救度眾生。觀世音菩薩是最常在許悔之的詩中出現的菩薩。觀世音菩薩在許悔之的詩中出現的形象也是慈悲的。更進一步的說佛典中的觀世音菩薩影響的不但是固定的形象,影響的是詩中的態勢與情懷融入了觀世音菩薩的慈悲。如〈我的觀世音菩薩〉:

 

我的觀世音菩薩,菩薩摩訶薩

祢是癌,諦聽痛的呼聲

祢是葉上之蟲,等著惡鳥啄食

祢是帶血的臂肉,刀光即將閃過

祢是刀光割截後仍愛撫賊盜的手

祢是手,祢是腳,祢是眼睛

因有情悲憫哭泣而終將天明

祢是耳朵,聽受眾生的啼哭

震碎了心肝,而將自己刺聾

 

我的觀世音菩薩,菩薩摩訶薩

如果有人,有人稱念觀世音菩薩[3]

 

許悔之在詩中截取觀世音應化度眾生的典故與觀世音菩薩的慈悲形成此詩,在許悔之的詩中,觀世音菩薩是在諦聽著痛的癌,是等待飛鳥啄食葉上的蟲,是被刀光割截的血肉,是被刀光割截後仍存在的悲憫。奚密教授在〈光之心房─評介許悔之《我佛莫要,為我流淚》〉提到:

 

壓卷之作〈我的觀世音菩薩〉的最後一句自有其深意:「如果有人,有人稱念觀世音菩薩」。筆者以為「有人」二字正是全集精神之所在。詩人從人性來印證佛性,而非否定人性以求一超越的佛性。[4]

 

又如〈愛的垂危〉一詩,詩人從生活中看到觀世音菩薩慈悲的形象:

 

我的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我的兒子今天滿半歲

我的父親在病床上口渴

等祢楊枝灑水

我已看見了祢但祢究竟

究竟是誰?

 

我的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祢是學步幼兒的腳

祢是鎮痛的注射嗎啡

祢是三十九度八的高熱

祢是高地上一個長長的寒顫

啊祢說愛比死死比生更接近垂危[5]

 

這首詩許悔之再度運用〈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中觀世音菩薩慈悲應化救度眾生的典故,在詩中詩人的父親躺臥在病床上,詩人的兒子剛滿半歳,詩人從舒緩父親病痛的嗎啡看到菩薩的慈悲,從兒子學步中看到生命的喜悅,可是詩中的語言一轉,觀世音菩薩竟是三十九度八的高熱、高地上一個長長的寒顫,詩人體悟到愛在生活中比死亡比生命更加地容易消失不見。詩人從生活中體悟菩薩的慈悲,進而反省自身,察覺自己對生命對周遭一切的愛幾乎消逝了。

〈從地湧出品〉談的是娑婆世界中的下方虛空世界的菩薩從地湧出,擁護釋迦牟尼佛所說的法華經。許悔之的〈從地湧出〉一詩就是從這個典故而來的:

 

從地底湧出

高高的塔

我坐在塔之上

看你

 

無上甚深

微妙法

我今得聽

得目擊[6]

 

許悔之在〈從地湧出〉一詩詩後的手記說道:

 

很喜歡《法華經》裡面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和「從地湧出品」。從地湧出─何等壯闊,何等玄祕!法,雖「無相可得」,但我們卻能「因指見月」。這首詩,想寫追尋「真實不虛」的勇氣。[7]

 

許悔之之所以對〈從地湧出品〉如此喜歡,是因為〈從地湧出品〉所要表達的是擁護真理那種心切和大無畏的勇氣。

 

()《大佛頂首楞嚴經》

 

《大佛頂首楞嚴經》簡稱《楞嚴經》,講的是心不在身內也不在身外,五十陰魔、二十五種解脫之道及菩薩修行位階,其中被許悔之引用的是經卷開頭的故事,阿難尊者化緣行經婬室,遭到摩登伽女使用幻術誘惑,躬淫撫摸,戒體將壞。文殊師利菩薩領佛旨前往救度,阿難在佛陀面前懺悔,佛陀為阿難講心,講五十陰魔、二十五種解脫的方法與菩薩的五十二個修行位階。[8]許悔之將此典故加以變化,許悔之在詩中化身為阿難,敘說心中的種種光怪陸離,敘說慾望的本身。如〈我佛慈悲─阿難悔懺〉一詩:

 

我佛如風,欲滅我愛染之火

我佛如火,洞照我心的惡瘧

我佛如山,放生我肉體的野兔

我佛如林,棲息我貪慾的鳥隻

我佛知悉我將與摩登伽女在前世交合

我佛安慰我唯有濁惡才能種植澄明

我佛許諾我若當來世將先度我

我佛撫摩我,撫摩我的頭

 

我佛慈悲,無上慈悲

我佛莫要,為我流淚[9]

 

許悔之在此經讀到的是悲憫,佛的悲心,那種悲憫的心,融入在詩中,肯定人性本身的缺陷和不完美與追求解脫之心。

 

()《金剛經》

 

《金剛經》又稱《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是《般若波羅蜜心經》的擴大,主要講的也是空性,首先一開始是須菩提請法,問佛陀如果良善的男子與女子若發起追求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心,應該依止什麼?應該如何降伏其心?佛陀回答應該發起大願,令一切眾生都達到涅盤的境界,但又不執著度滅眾生之相,菩薩者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不執著於世間的萬物與種種現象,佛陀又說他在前世是歌利仙人,因為心中無我相,無人相,無壽者相,無眾生相,所以身體遭受切割之時,肢節段段壞,沒有起怨恨的心。佛陀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10]因一切色相都是虛妄、無常的,若人追求外相,要從外相中求得真理,見到如來不生不滅的境界,根本不可能。經中佛陀以否定的方式不斷地推翻眾生心中的執著。一切都否定,最後連否定的意念都消失了,實相就現前了。

釋迦牟尼佛在《楞嚴經》所說: 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11]在佛家的觀念,世間的一切無一不苦,一切有情之所以在這個世間流轉,莫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情愛,許悔之熟讀佛經,但不因此遁入小乘的自我了脫,相反地,他相當肯定世間的一切價值。例如許悔之的〈有歌曰〉

 

以色見祢

音聲求祢

人行邪道

如此歡喜[12]

 

此詩的典故出自於《金剛經》

 

「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不?」

須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

佛言:「須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觀如來者,轉輪聖王則是如來。」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不應以三十二相觀如來。」

爾時,世尊而說偈言:「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13]

 

金剛經裡,佛陀說不可以外相來理解如來,佛陀說若是有人用外在的色相,以眼耳鼻舌身意來理解如來,是無法看到如來不生不滅的本質,因為色相會不斷地變動,有成住壞空,所以以色相來理解如來,是不可能的。

可是許悔之在詩中將典故的意義將以與形變,詩人以聲以色求見如來,在佛家來說是人行邪道,詩人固然見不到佛陀不生不滅的本質,但透過聲色,見佛陀的莊嚴相,以及聲如洪鐘的獅子吼,詩人說到:如此歡喜。詩人肯定世界外相的聲色,肯定人類追逐外相的慾求,肯定世界的林林總總。

又如在〈離去〉一詩,詩中的「我」欲色見聲聞香嗅觸即法來碰詩中的「你」,卻了不可得:

 

在不斷的離去之中

不斷的呼喚你

色見聲聞香嗅

觸即法

我伸出手要觸碰你

而你,在不斷的離去

之中不斷的離去

星辰脫離軌道的秩序

天昏昏,地沉沉

宇宙,又回到了渾沌

法,是身上之衣

那麼你就絕然而去

我將赤身露體

環抱那纏縛的病

啊藥石罔效的狂喜

八部天龍在佛前交媾

淫聲震天動地

他們會懂得什麼叫哭泣嗎?

我伸出手

危顫顫要,觸碰你

你卻在離去之中

如光消散於冰寒的黑洞[14]

 

在佛教的觀點,人類身處的地球是五濁惡世,極端地不圓滿,佛陀的出現彷彿光射入冰寒的黑洞。詩中的我想要以色聲香味觸法來接觸詩中的「你」─佛陀,卻了不可得,因佛身也脫離不了「無常」的定律,唯有佛陀悟到的法才可如「衣」穿在身上,陪伴著眾生,詩中的「我」不理解空性,因佛陀色身的離去,失望地捨棄佛法,佛陀的色身依然如露亦如電,在世間消逝了。

佛陀在金剛經提到:

 

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15]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意指心中已經沒有分別對待,沒有人我之分,對生與死的現象平等看待。因心中對一切外相都不再有分別,所以佛陀在過去世作忍辱仙人之時,遭歌利王割截身體卻不生瞋恨之心。許悔之在〈何等嚴厲〉一詩將典故加以形變:

 

行走在

刀鋒之上

何等何等的嚴厲

 

我的佛陀

何等嚴厲的祢

何等喜悅之

被截割的身體[16]

 

在這首詩中許悔之將金剛經中的典故加以形變,佛陀的身體被割截,卻因獻於法於喜悅,因法獻身而不猶豫,許悔之發出「何等何等的嚴厲」的讚嘆。

 

()《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中藥師琉璃光如來對生命充滿美好的願想,藥師琉璃光如來因地的大願有當其成佛之時,身如琉璃,眾生自身光明熾然與其無異,願諸有情皆得受用之物,無所乏少,一切眾生皆蒙感化,皆具菩薩心腸,世上的一切缺陷不完滿皆能以愛填補,病者得醫藥,缺乏者得豐足,離脫慾望繫縛,如獸中的獅子,具大丈夫相,心中的一切憂愁與饑渴皆消除,外相中皆得一切善緣。若眾生在苦難中聽聞藥師琉璃光如來名號,憶起藥師琉璃光的願力,與其同願同行,則一切苦難悉皆消除,當得生命的豐盛與美好。[17]

許悔之在〈七願足矣〉一詩中如此寫到: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一願如來給你

軟適的床,乾淨的寢具

二願如來給你

豐盈的飲食,滿滿的歡喜

三願如來給你

棉麻絲綢,悅目的新衣

四願如來給你

安住的臟器,不病的身體

五願如來給你

明澈的心念,瑩淨如琉璃

六願如來給你

蚊蚋遠去,寒暑合宜

七願你的晝與夜

總有日光遍照

月光遍照

遍照你

 

如來以指磨藥,日夜不停

有情服之,諸病皆癒

信如來得此生

此生身如琉璃

如來磨指為藥

手指變得,愈來愈短了

 

願如來可得歇息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18]

 

許悔之在詩中截取《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中藥師琉璃光如來的十二大願已詩人自身的語言說出,在詩中形成一種動人的節奏。許悔之在詩後小記曾說到:「一直很喜歡藥師琉璃光如來。藥師佛的十二大願,有智慧的追求,也有美好生活的期待,如果人的一生能這樣,該是何等幸福。[19]

在〈慈悲的名字〉一首,許悔之更將在SARS疫病中殉身的醫護人員比喻成藥師琉璃光如來,慈悲地帶我們走過死亡的威脅:

 

悻存的我們

聆聽了你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你們死去的那一天

就是復活的日子

你們是無上

慈悲的藥師琉璃光如來

在無藥可治的人間

慈悲的化身

投身於疫病的燄火

而化成了紅蓮

載我們安穩行過如此

翻滾的大海

死亡的海[20]

 

從上述影響許悔之創作與哲學觀的佛典皆屬於大乘佛教的經典,大乘佛經講究的是利他,以慈悲喜捨四無量心來行六度萬行,生生世世不斷地來到苦難的人世,行菩薩道,救度如居處火宅中眾生,大乘佛教所培養的氣度是小乘佛教所不能比擬的。

 

結語

 

佛經影響許悔之的並非僅只於佛經中的典故,真正滲透進許悔之作品之中的是佛經中的生命觀與世界觀,在許悔之的詩中經常出現世俗的物質世界與佛家的出離思想作為辯證的兩種聲音,超脫與慾望,聖與俗,離塵與沉溺不斷地在許悔之的詩中的進行辯證。

許悔之的父親在許悔之三十二歲之時往生,許悔之因為父親的死亡悲痛至極,那時唯有佛菩薩的慈悲可以安慰其心,佛經中的極樂世界,往生於此,病苦不再,無有諸苦,只有無止無盡地的快樂以及佛經中觀世音菩薩的慈悲都安慰著許悔之悲苦的心。

從許悔之的詩作可見大乘佛教中的菩薩心腸對世間的悲苦慈悲眷顧,對人世間的苦難與不完滿,許悔之採取的是寬容的態度。他的詩中的溫柔語調與對人世間的醜陋的理解甚至對死後世界的美好想像皆來自於佛教的思想。

除了從詩題可辨識為佛典入詩的創作外,許悔之其他主題的詩,如書寫翁山蘇姬的兩首詩、寫花蓮的海等等都沾染佛家的色彩,由其書寫翁山蘇姬的兩首詩,詩中的翁山蘇姬就是人間菩薩,不否定人世的價值,欲以小我來成全大我,翁山蘇姬在許悔之詩中的形象,因沾染佛教的色彩,顯得出凡入聖。

可以下那樣的一個定論,佛家的思想構成許悔之詩中的肌理與哲學觀。 但許悔之的創作與前輩詩人周夢蝶風格相當不同,周夢蝶的以佛入詩,是佛理滲透其生命人格,周夢蝶在作品追求的禪境與解脫。而許悔之的作品追求並不是禪理與佛境,許悔之雖然從年少時期就喜讀佛經,他並不清心寡慾,在作品注視的是慾望的本身,許悔之作品中佛教的肌理與哲學觀只是用來審視慾望與人間的種種苦難。甚至詠嘆慾望,一個紅色的漆器,詩人可以從中看到愛染。詩人父親死亡時,詩人從佛教的思想中得到安慰,詩人的父親身出白光飛行自在,托生於諸佛的國土。詩人耽溺於人世的種種美好,在耽溺的同時,卻又對佛陀的崇高聖潔心生仰慕,如此複雜情緒,激盪出了詩,屬於許悔之個人特殊風格的佛教詩。



[1]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妙法蓮華經下》,台北:恩楷,20053月初版再刷,頁196

[2] 李成貴注譯《新譯地藏菩薩本願經》,台北:三民書局, 20061月,頁152

[3] 許悔之《我佛莫要,為我流淚》,台北:皇冠文學,19946月,頁114-115

[4] 奚密〈光之心房─評介許悔之《我佛莫要,為我流淚》〉,許悔之《遺失的哈達》,台北:聯經,200612月,頁119

[5] 許悔之《我佛莫要,為我流淚》,台北:皇冠文學,19946月,頁67-68

[6]許悔之《有鹿哀愁》,台北:大田出版,20006月,頁40

[7] 許悔之《有鹿哀愁》,同註47,頁41

[8] 參考賴永海等注譯《新譯楞嚴經》,台北:三民書局,200411月初版二刷。

[9] 許悔之著《我佛莫要,為我流淚》,台北 皇冠,19946月,38-39頁。

[10] 徐興無注譯《新譯金剛經》,台北 三民書局,20061月初版五刷,頁133

[11] 賴永海等注譯《新譯楞嚴經》,台北:三民書局,200411月初版二刷,頁143

[12] 許悔之《我佛莫要,為我流淚》,台北 皇冠,19946月,頁32

[13]徐興無注譯《新譯金剛經》,台北 三民書局,20061月初版五刷,頁120-121

[14]許悔之《當一隻鯨魚渴望海洋》,台北:時報文化,20015月初版三刷,頁48-49

[15]徐興無注譯《新譯金剛經》,台北 三民書局,20061月初版五刷,頁79

[16]許悔之《當一隻鯨魚渴望海洋》,台北:時報文化,20015月初版三刷,頁56

[17] 參考玄奘法師譯《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台南:和裕出版社,2007年。

[18] 許悔之《有鹿哀愁》,台北:大田出版,20006月,頁108-110

[19] 許悔之《有鹿哀愁》,同註59,頁113

[20]許悔之《亮的天》,台北:九歌,20048月,頁17-18